你想创业吗?如果没有无比强大的内心,没有异于常人的钢铁身体,没有学习进化能力,而只是空有一腔理想和热血的话,建议三思而拒绝。
阿宝就曾经以为,创业是为了实现梦想,但现在看来,梦想遥不可及。
阿宝关掉了他仅仅成立一年的电影公司后,来到朝阳区育慧南路的鲁迅文学院学习。阿宝的宿舍是614,一间北向的屋子,窗外阳光灿烂,一群灰色的鸽子在钢筋水泥丛林里自由的翱翔。
与当下海阔天空相比,半年前的阿宝非常焦虑。
他的电影公司成立一年多了,开发了十多个项目,培育了九个IP,拍摄了一部院线文艺片电影……但IP难以轻易卖出去,谈好的项目签好了的合同说没就没,总是最后关头对方一个电话就告知不投了。
阿宝发现影视圈的生态与之前的创业环境完全不同。拍摄的文艺电影拿到了龙标(放映许可证)却上不了院线,止步于惊人的发行费,而发行代理公司又不看好文艺片市场。烧钱,很煎熬。有一天,阿宝忽然想通了。
失败是悬在创业者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关于创业的残酷性,经纬中国创始管理合伙人张颖如此说,“创业3年的公司,93%会死掉,活下来的只有7%,但是所有的创业者,在上路的那一天都没想过失败的后果。”
创业是个九死一生的事情。活下来的这7%的创业者,他们有异于常人的心志,好的身体,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还有些时势造英雄的运气。
对那些成功的创业者来说,“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就不玩这个了。”那么玩什么?成为一名极客,产品经理,投资人……又或者是作家?如果人生可以重新来过,他们会拒绝创业。
“我有生以来最大的错误就是创建阿里巴巴,因为工作占据了我的所有时间……如果有来生,我不想谈论商业,不想工作。”马云在阿里巴巴18岁的成人礼上对着台下4万多的听众如此说。
遗憾的是,很多人只是把这理解成马云的“傲娇”。
《创业维艰》的作者本.霍洛维茨,如此总结他的创业时光:“在担任CEO的8年多时间里,只有3天是顺境,剩下的8年几乎全是举步维艰。
窘迫、艰难,承受巨大的压力……即是如此,为什么要创业?如张颖所说,“抽不醒的他们,才是勇者”。
不服输的代价
“不同社会阶级间,像是一个平行宇宙,我们期待看到更多通过自己努力,能够愿意跳出来打破这种僵局的人。不管创业这件事是暂时失败,还是获得阶段性成功……但这事只要我还没放弃,就还不算完。”
创业电影《燃点》播出后,“席读”的CEO安传东在自己的朋友圈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罗永浩在《燃点》中如此说:“泥腿子改变命运的冲动,远远强过富五代守住家业的动力。”安传东亦是如此。
《南方人物周刊》杂志曾梳理,改革开放这些年,打破阶层固化的九大通道:高考、倒爷、打工潮、裁军、炒股、下海、留学、新经济和海选。随着社会转型的推进,改变个人命运的机会呈现出波浪状的演进态势,每隔若干年就有一个改变。
安传东想通过新经济这个通道来改变命运。近年来,随着“网络股”的飙升,一些人把以信息、网络业为代表的 “高科技产业”称为“新经济”。在中国,新经济企业的成长依靠风险投资的“输血”,盈利模式则建立在庞大的用户群上。
2019年1月22日上午,“席读”的CEO安传东来到望京叶青大厦,一位教育赛道的创业者看了电影《燃点》,觉得她的公司在渠道上可以和“席读”合作,这样就可以帮到安传东。
1992年出生的创业者安传东,圆脸,中等身高,其人质朴率真。《燃点》上映后,安传东在片中的屡败屡战的经历戳中了很多创业者的泪点。
他的不自信,固执,不服输的勇气,像极了当时初出茅庐创业的他们。
安传东从河南安阳的小镇考到人民大学哲学系,擅长考试的他有了第一个目标拿奖学金,但后来奖学金还是属于来别人。安传东发现人和人的不同,在于天赋,基因和资源。
尽管很受挫,但安传东没有放弃,他想通过另外一种方式证明自己。大二的时候他把专业从哲学系转到了商学院,开始在校外做兼职,他在苏宁做推销员,三天三夜,他挣了360元。
安传东自述,大学通过买卖二手物品,他有了第一桶金50万,他买了一辆车。后来他去搜狐网做实习生,期间,他采访过雷军、董明珠、宗庆后……他知道了微软的盖茨、苹果的乔布斯,Facebook的扎克伯格……在他们身上,贴满了创新、努力、不墨守常规的标签、这些成功的故事激励了无数热血澎湃的青年,安传东也是其中的一位。在此期间,他认识了恩师张五常,他们一起卖橘子,卖过鲜花,在生活中感受经济学原理。
安传东搜狐实习结束后,本可以留下来工作,但他还是放弃了。安传东的那些商业院的同学,有的去了银行,有的成了公务员,安传东想创业。2014年3月26日。 安传东第一次踏上创业历程。
那一年,O2O创业潮如火如荼、创业如火如荼。在中关村创业大街上,一个有名的段子是,一个保安说自己要做外卖,在一个月内拿到了几万块钱投资,几个月后,钱用光了,换一个方向再来拿钱。
安传东做的是一个O2O项目“最后驿千米”,校园里经常会产生大量物流订单,但快递一般只能把产品放到校园的某一个地方。安传东要填平这最后一公里的“蓝海”,学生可以以手机接单的方式,帮快递人员把物品送到最终的地点。
把安传东的这个创业项目置于全民创业潮的大背景中,安传东天使轮和preA轮总共融了1250万。据IT桔子的统计,2014年拿到天使轮投资的公司达到812家,拿到A轮的达到846家,拿到B轮的也有225家。
安传东的项目整体进展也很顺利,因为太顺整个人就飘起来了。安传东自述,项目的现金流很好,一度,他的账上趴着两千多万的现金。一度,安传东成为团中央力推的青年创业榜样。这是安传东创业的高光时刻。
后来,他也跟着疯狂补贴,项目失败了。2016年年底的时候,安传东变得一无所有,还欠了几百万外债。
安传东说他内心里有着深深的恐惧,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会想,这些钱他怎么才能还上,白天上班,晚上捡破烂吗?
非常窘迫的时候,安传东回到老家河南安阳市滑县四间房,他的父亲是个木匠,他拿走了父亲一年的收入14.8万,给员工们发放了最后一次工资。幸运的是:投资人收购了他的公司,他才无债一身轻的告别了他的第一次创业。
安传东这几年的创业生涯中有的只是窘迫,为了200元的电费他会埋怨女朋友,有时候公交卡里只剩下了四毛钱……
心理大考验
如若说,失败是悬在创业者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压力则是创业过程中的常态。一度,创业者的抑郁在甚至成为了一个话题,被《经济学家》以漫画的形式登上了杂志。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阿宝,湖北人,北漂,也曾供职商务部,后考上京城一所著名的“985”高校全日制研究生,文科生背景的跑去读金融。但阿宝最重要的人生经历是就是创业。他说:“商场就是生死场。”还说,“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精彩更残酷。”
阿宝赶上了纸媒的黄金十年,而后阿宝加入了一家户外传媒公司,实现了媒体人到职场人的华丽转身。阿宝转型顺风顺水,写文章他一把好手,做销售亦然。
好景不长,这家户外传媒公司高层内斗,创始人和投资人也因对赌协议而直接爆发冲突,最激烈时投资人冻结了公司账户,赶走了总经理,随即总经理动用社会暴力力量又赶走了投资人任命的职业经理人。
阿宝毅然选择离开,他想跟着一个创业公司一起成长,但显然不是这样的创业公司。
半年后,阿宝选择了一家成长型的连锁公司加盟,他的职位是副总裁,负责品牌和融资。在巨额亏损境况下,他成功两轮融资,让公司在生死边缘数次化险为夷。
直到有一天,半夜早醒,然后持续半年,每晚只有两三个小时的睡眠。
失眠时内心焦躁不安,渴望倾诉,这种心境阿宝不可能和公司员工分担,也不可能告诉商业合作伙伴。阿宝需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他开始写商战小说。那些日常发生在身边的商业故事,像水一样从他的笔端流出。
他亲历的高层内斗和融资的经历都成了他写作的素材,阿宝写的很快,几乎三个月时间,他差不多就完成四十万字的小说。
这个过程中,阿宝辞职了,他觉得他不能拿着自己的命耗了,长期失眠,他的脸上已经长出了一些老年斑,发际线也在后移。
这次离职后,阿宝自己创业了,他成立了一家电影公司,公司的地址在北京东四环的竞园,曾经的两个下属跟着他来到了这个新公司,他签约了一个导演。阿宝曾经熟悉的那些投资人他们只投资互联网,他们不懂电影产业也不投电影产业。
阿宝这次创业,持续了一年,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定好的电影项目被延迟,总体上有点萧条。
再次告别创业后的阿宝加入了中国作协,而后他获得了去鲁迅文学院学习的机会。莫言、余华、王安忆、张抗抗、刘震云、迟子建等作家都在这所“文坛的黄埔军校”学习过。整整一学期,阿宝从未缺过一堂课。
现在阿宝不再创业了,他成为天使投资人,他只投自己熟悉赛道的创业者,投了工业机器人、养老、医疗器械、游戏、生鲜电商等项目,这些被投资的创业者,都是被阿宝认可的朋友。
失眠是抑郁症的前哨,阿宝的失眠症还是未好,但他没有抑郁,因为他热爱写作。
“我曾经得了很严重的郁抑症,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一到夜里眼睛盯得跟灯泡似的……看待事情非常非常悲观”,万科前高管毛大庆回忆起自己的抑郁的状态。
毛大庆曾尝试过看心理医生,但收效甚微。期间他去美国跟王石吃了一顿四个小时的午餐,“就像祥林嫂一样在那一直说一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负面呢?”后来跑步治愈了他的抑郁。
法制周报曾提到一份公开资料,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已有1200多名企业家因为自己摆脱不了的心理障碍走向了自杀身亡的道路。
如何九死一生?
剔除创业者成功时的风光无限后,剩下便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皇明太阳能董事长黄鸣所说,便意味着他的一生从此将与压力、竞争、劳累、焦虑结伴而行,再也不得轻松。
大多数成功的企业家都是工作狂,他们的生活与工作几乎没有明显的界限,也没有节假日、上下班的概念。即使有病也一再拖。
网上曾流传过王健林的一天作息表,他早上4点起床,健身45分钟,工作量约是16小时;马云一年飞行了800多个小时,平均每天2小时在飞机上度过,走访了33个国家和地区;对于腾讯员工而言,凌晨三四点收到马化腾的回复邮件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创新工场董事长李开复曾回忆自己刚创业的时候,“那时候,我经常半夜2点钟醒来,起床回Email。回复完继续睡觉,再醒来也才5点钟,再起床回Email……长时间在高压工作,造成我抵抗力减弱,这可能也是后来生病的原因。”
“钢铁侠”马斯克。在最困难的时间,特斯拉面临资金短缺、员工离职、美国次贷危机……马斯克一度精神崩溃。多年以后,马斯克把这段九死一生的经历形容为“一边嚼着玻璃,一边凝视死亡的深渊”。
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创业30年来,每天工作16个小时,一年中200多天都奔波在市场一线。工作几乎是宗庆后的全部,他上班不是朝九晚五,而是朝七晚十一,几十年如一日。
《史蒂夫·乔布斯传》的作者艾萨克森说“乔布斯在死前一天还是在工作”。 青岛啤酒的彭作义突发心肌梗塞意外去世、大中电器的胡凯、爱立信的杨迈都死于心脏病、春雨医生的张锐……更多是积劳成疾,过劳猝死。
创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承担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
失败则是创业的一种常态。
“跨界美食家”是安传东的第二个创业项目,定位于短视频MCN机构。这个项目在2017年的经纬创答会上被张颖否定了。安传东又失败了。
周亚辉,昆仑万维董事长。第一次创业的周亚辉是做多媒体光盘,他在清华科技园租了一个办公室,账面只剩10万块钱时,办公室就被退掉了。后来,周亚辉就在五道口附近租了两个2000块钱的两居。刚刚工作的第一个暑假,他几乎天天中午都吃蛋炒饭,3块钱。
周亚辉的第一次创业的失败并不偶然。失败是创业路上的一种常态。周亚辉多年后坦陈,“我觉得大学生创业,其实就是拿着一把木头枪上战场,觉得自己很英雄,实际上是个木头枪,一枪就被人打死了,自己还打不死别人。”
周亚辉第一次创业失败了,但他并没有放弃创业。他在寻找新的机会,他去了陈一舟的千橡互动做总监,他觉得千橡互动里有很多技术高手,他想了解技术,他觉得自己不懂技术。千橡互动的创始人陈一舟给了周亚辉很多启发。
陈一舟说,“互联网上第二拨创业者肯定比第一拨更难成功,上一拨创业时,哪里都是空地,占一片就可以。现在,已经有几个大城市了,只能做游击队,一边找几片相对肥沃的草地,逐渐变成小村庄,再变成城市;一边寻找其他草地。”
周亚辉也找到了他的空地——海外网页游戏。
翻翻中国互联网不长不短的历史,几乎所有成功的商业模式都找到了市场的空白点。找到市场的空白点,这显然只是创业成功标准动作的第一要义,
第二要义,要对这个事业有着发自内心的热爱。在美国硅谷,大部分公司创立的时候,都以伟大为目标。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的答案是:只有“这个产品不得不做”的冲动,才是真正的创业理由。
卡耐基曾请教古里奇公司的董事长古里奇,成功的第一要义是什么?古里奇回答:“喜欢你的工作”。他说,“如果你喜欢你从事的工作,你工作的时间也许很长,但丝毫不觉得在工作,反倒像是在游戏”。
宿华,快手CEO,除了编程,没有什么爱好。在接受《人物》杂志采访时,他坦陈他的偶像是两位谷歌程序员:Jeff Dean和Sanjay Ghemawat。他读过很多他们的代码,“就跟你读了一个人写的小说是一样的,你会很喜欢这个人。”
快手初创期,每个创始人都要投入大量时间写代码。到了2015年,主管前端开发的程一笑就不写了。由于后端压力大,CEO宿华一直写到了2016年年初。熬夜作战是经常的事,至于是否存在连续几天不洗澡,他说,“乔布斯也不爱洗澡。”
看王小川的故事也是如此,如果不热爱搜索,没有把这个事情做成的执念,就没有后来的搜狗。
所有光鲜的成功背后必然有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如软银亚洲总裁阎炎所说:“我们太多的人去讲微软盖茨的成功、乔布斯的成功。但他们是经过多少年的奋斗才获得的?”
即便如此,能登山塔顶的只是少数人。
关于创业,小米的创始人雷军曾说过,“说实话我觉得创业真不是人干的事,都是阿猫阿狗干的,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选择创业。因为一旦选择创业,就选择了一个无比痛苦的人生,压力、困惑、别人的不理解甚至是看不起,真正能走向成功的只是极少数,绝大部分创业者都成了铺路石。”
创业的过程中,安传东也已经修正了他的梦想,以前他的梦想是去纳斯达克敲钟,现在,他想的是做成一家公司卖给BAT。
对创业者来说,与投资人的关系破裂是导致“至暗时刻”的最大元凶。
2016年,空空狐创始人余丹发文自述在重病期间被踢出董事会,公司股份由90%降到10%,90%股权持有者变更为昆仑万维创始人&董事长周亚辉;17年5月4日,她再度发文,称在未被告知的情况下,通过其他途径知悉周亚辉欲关闭空空狐,并表示希望用剩余的10%股份来交换之后的运营权;5月6日,周亚辉发布长文反驳称余丹“断章取义,拼凑故事”,给他本人带来了名誉伤害,已向其发送律师函,长文中还指责其乱花投资款;5月7日,余丹在其公众号上就周亚辉指出的问题进行了回应,并表示自己没有乱花投资款;今日凌晨,周亚辉授权的律师事务所向猎云网爆料余丹部分置装报销单据,似乎在用票据回应余丹的解释。
短短几天,空空狐事件不断反转发酵,他们在做哪些业务,一票群众不明所以,但余小丹与周亚辉这两个名字以及期间摩擦却迅速在创投圈口耳相传。这种创始人与投资人对撕的事件虽然看点十足,但也并非个案。
易到周航称大股东乐视挪用易到13亿资金,回应称其诽谤
2017年4月17日晚,易到创始人兼CEO周航发声,称大股东乐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挪用了易到13亿资金;几小时后,易到和乐视控股共同发文指责周航恶意诽谤,称乐视已为易到投入40亿,“挪用13亿”是乐视汽车生态拿走了以乐视大厦为抵押、易到为主体的贷款资金;第二天凌晨,周航通过朋友圈表示,这是在向自己泼脏水;4月18日早上,乐视方面对记者表示:“针对我们的声明,周航并没有提出实质性的反驳,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易到”是中国第一个由汽车租赁公司、劳务公司、软件平台和乘客四方协议的约租车服务模式。自2010年起长达三年的时间里,这个领域几乎无人进入。世事变幻,滴滴后发制人,先后合并了快的、Uber中国,成为行业绝对的大佬。而先行一步的易到用车,却因为一连串的决策失误,走向了失败的泥潭。这并不是易到的第一次危机。自2010年成立以来,政策危机、资本大战、管理层易主,已经让易到几经生死。
大娘水饺吴国强呛声资方管理,磨合3年终分手
2016年初,大娘水饺创始人吴国强写的一封《致全体大娘人的公开信》在网上传播,品牌创始团队与资方管理团队之间的矛盾暴露于众,信中吴国强表示,自从CVC接手大娘水饺以来,公司业绩逐年下滑,自己去参加公司年会时还遭到了现场保安的阻拦。
1996年4月,吴国强将常州一家小餐馆改名为大娘水饺,在吴国强的带领下,大娘水饺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成为中式快餐行业的领军企业;2013年,吴国强已经年满60,他开始考虑把企业交给专业的团队;2013年12月16日,大娘水饺与CVC在香港进行了交割,双方经营理念完全不同,股权交割后,为了确保大娘水饺的管理平稳过渡,吴国强受资方聘请,担任董事长和企业顾问,很快,资方聘请的管理团队与创始团队间有了包括会议方式、管理方式、产品线、成本控制、用工和薪资结构在内的矛盾。
自2014年3月,大娘水饺正式被CVC收购以来,大娘水饺似乎就再也没有平静过。2017年春节前夕,大娘水饺被格林豪泰酒店(中国)有限公司收购的股权案公告被发布在商务部反垄断局网站上,这一跨界收购意味着大娘水饺与CVC近三年的磨合宣告终结。回顾这三年间所经历的数次CEO更迭以及2016年初的创始人被禁入年会会场争端,每一件事都让这家创立20余年的餐企“气喘吁吁”。在如今竞争激烈的水饺品类市场中,大娘水饺似乎还没来得及仔细应对对手的挤压,就被企业内部的风云变幻打入被动局面。尽管如此,仍有业内人士认为,离开了CVC的大娘水饺,或许仍有扭转现状的机会。
俏江南VS CVC:法庭相见分外眼红
2000年4月,张兰将创业近10年攒下的6000万元投资进军中高端餐饮业,在北京国贸的高档写字楼里,第一家以川剧变脸脸谱为Logo的“俏江南”餐厅应运而生;2007年,俏江南销售额已高达10亿元左右;2008年,张兰引入鼎晖投资。鼎晖以2亿的价格换取俏江南10.526%股权,两人最初相谈甚欢,最后关系却被闹僵;2014年,CVC以3亿美元收购俏江南82.7%股权,鼎晖抽身退出。之后俏江南的业绩一路下滑,双方矛盾不断,CVC试图撤销交易,张兰资产被冻结,双方还为此打起了一场贸易仲裁案的官司;2015年年中,债权银团指派的保华公司接手俏江南,并最终交由新投资人。
对于资本的引入,张兰直言“太后悔了”,资本方则称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双方没有赢的一方,俏江南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俏江南,像张兰儿子、大S老公说的那样:在与境外资本的博弈中,创始股东离场,而最后受伤害的是一个创立了16年的本土品牌。
雷士照明吴长江:二斗资方,曲终人散被判14年刑期
1998年,吴长江与其他二人沟通创办雷士照明,2005年,由于经营上的分歧,吴长江被迫让出全部股份,携8000万元出走雷士照明,随后,全体经销商力挺吴长江,他顺利回归,其合伙人携款出局。
为了在半年内付清1.6亿元股权转让款,吴长江四处借钱,甚至借高利贷,并引入财务投资人软银赛富和高盛、施耐德电气等,股权不断被稀释,沦为第二大股东,2010年5月,雷士照明在香港上市。到11年,吴长江只剩下15.33%雷士股权,而阎焱掌管的赛富则持有18.48%。
12年5月25日,雷士照明公告,称吴长江“因个人原因”辞去公司的董事长及相关一切职务,而当时的雷士第一大股东、投资方赛富投资基金首席合伙人阎焱将出任董事长;7月12日,吴长江微博自称“被逼辞职”,要求回归雷士。随后围绕吴长江回归问题,7月12日雷士经销商上演逼宫大戏力挺吴长江,7月13日雷士照明员工全国停工抗议,7月27日雷士运营商召开动员会欲另起炉灶等诸多事件接连发生。
而彼时处在风波中心的吴长江和阎焱也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9月4日,雷士照明公告,称董事会决定设立一个临时运营委员会,董事会任命吴长江为公司临时运营委员会负责人,该运营委员会管理公司日常运营。雷士照明风波至此告一段落。
2012年9月,吴长江重返雷士管理层后找到德豪润达董事长王冬雷并签署一份“秘密协议”,很快,王冬雷入股雷士,并协助吴长江重返董事会,担任CEO,此时阎焱成为了出局者。
王冬雷成为雷士第一大股东后开始主导雷士与德豪之间的业务整合,包括将雷士核心业务T8支架转移进入德豪润达(该业务每年贡献了公司20%的收入),吴长江有所不满。和上一次资方与创始人一样,为了公司经营权,双方又开始“切磋较量”。
14年10月28日,警方介入雷士照明内斗,吴长江涉嫌挪用资金被立案侦查;15年1月12日,吴长江被惠州市公安局正式逮捕;16年12月22日,惠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吴长江以挪用资金罪、职务侵占罪判处两项罪名,被判处14年刑期。
“情侣”常常被拿来形容创业者和投资人的关系,创企希望通过资本来快速抢占市场,而资本也希望从创企身上获得未来收益,二者情投意合,但在短暂的蜜月期,创企与资本各有诉求之后,同床异梦的二者则有可能迅速成为敌人,反目成仇。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尽人散是不可避免的悲剧。
创新工场CEO、原谷歌大中华区总裁李开复罹患淋巴癌。在经历了17个月的痛苦治疗后,李开复写下《向死而生》一书,他在书中这样说道:
“如果不是癌症,我可能会循着过去的惯性继续走下去,也许我可以获取更优渥的名利地位、创造更多成功的故事,如今,癌症把我硬生生推倒,这场生死大病开启了我的智慧,我依旧会尽力投身工作,让世界更好;但我也更真切地知道,生命该怎么过才是最圆满的。”
对于无法保证睡眠、长期缺觉的创业者,李开复再三提醒——健康比创业重要!
By 薛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