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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你哪个国家的毒贩最嚣张？我想很多人会脱口而出墨西哥，如果问你哪个国家政府会被毒贩压着打，毫无疑问还是墨西哥，墨西哥是一个真实的毒品王国，新闻中报道有关于墨西哥的事件也全是真的！

据媒体报道，现在的墨西哥吸毒人数是总人口的百分之6到百分之10左右，这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有这么多的吸毒者才会导致墨西哥的毒贩这么嚣张。据说曾经墨西哥有一名女市长，口直心快，上任的第一天就叫嚣一定要把本市的毒枭全部缉拿归案，把自己管理的市区打造成一个墨“无毒市区”，这可捅了马蜂窝，在墨西哥毒贩的眼里，这就是“断他们的财路啊”，第二天这位女市长就横死在街头，凶手至今没有归案。

你见过毒贩敢包围警察局的吗？墨西哥的毒贩就敢！为了将一个贩毒集团缉拿归案墨西哥警方排了一个卧底打入了毒贩内部，没想到没过几天，卧底就漏出了马脚，被严加拷问后墨西哥毒贩为了报复政府直接包围了当地的警察局，还打死打伤了五六名警察，真的是嚣张的不行。

墨西哥是个天主教信仰为主的国家，总人口一亿多，46%都是贫困人口，八千多万教徒中天主教占89%。废除死刑这方面它跟菲律宾一样，都是天主教会和犯罪集团推动的。

2005年废除死刑的时候，参议院仅2票反对，79票赞成。有这法律，谁还怕杀人呢?剁成肉酱也可以啊。

就他们那警察，还侦破案件?笑话。敢抓，就杀他，或者杀他全家。别的警察看见也就乖了。

假设你在墨西哥当警察，每月挣点吃饭钱，不知哪个同事是毒贩卧底，警察局长和市长还有可能是毒贩买通的，你敢执法?有的地方任命警长，谁都不敢去，最后你猜怎么样?找了个学犯罪学的20岁姑娘当了警长。

再说警察算什么，这些年毒贩杀市长也差不多上百了吧。

杀得最快的一次，墨西哥特米斯科市女市长希塞拉·莫塔上任14小时就弄死了。

提魁奇奥市的女市长玛丽亚·桑托斯·萨拉萨尔被袭击多次，丈夫被打死，她自己也重伤。三年后卸任，马上被毒贩绑走，酷刑折磨，抛尸荒野。

别说抓不住凶手，抓住了你也不能枪毙，只是关进监狱而已。

墨西哥那监狱，可以叫妓女，可以男女犯同居，可以看电视上网，可以经营博彩，可以抽大麻，可以养宠物，冰箱、空调一应俱全。只要你有钱，毒贩当然有钱了。2011年他们检查格雷罗州一座监狱还有孔雀和斗鸡。

墨西哥总统任期六年，不得连任。市长是三年。

也就是说，这个合法政权永远是一群临时工，都要常换的，还都在明处。

而犯罪集团是长期工，既犯罪，又贩毒，军政一体，依靠美国市场，输出毒品，购买武器，财力充沛，躲在暗处。

除非总统有本事6年把犯罪问题都解决了，市长有本事3年解决犯罪。不然，等你一卸任，呵呵。

与犯罪集团相处融洽的市长在干什么?

你去搜一下9·26墨西哥43名学生失踪案。

阿尤齐纳帕师范学校的大学生60人抗议示威，伊瓜拉市市长是何塞·阿瓦尔卡。他夫人的哥哥就是当地犯罪帮伙头目。

结果是警察开枪打死6人，其余抓走关进警局后集体失踪。

2015年证实是被警察移交给犯罪集团搞死焚尸了。

侦查这个案件的时候还找到28具烧焦的尸体，在公路上发现一些装着死人遗骸的口袋，还有一些集体墓穴，都不是那些学生，也不知道死的到底是谁。

权力不会出现真空，谁有实力谁就赢，没实力就死。

在墨西哥这种地方，模仿欧美模式建立的政权毫无用处。他们从政只有三条路:

一、被收买

二、死

三、不说话不做事，装死。(等同于一)

将来犯罪集团会更倾向于弄死他们。因为杀人绝对比收买省钱不是吗?你收买他，下一任还要收买。你杀他全家，下一任直接吓乖了。

3-6年任期之后，他们都是老百姓，连保镖都没有，随便杀。杀鸡儆猴，继任者就不敢太正义了。

2005年，比森特·福克斯总统执政期间，公共安全部长韦尔塔坠机丧生。

2006年上任的卡尔德龙总统，在自己的50岁生日私人聚会上说，出行前他给孩子们留了一段视频，他在视频中说，如果发生了意外，孩子们应该知道他们的父亲是在做他必须做的事情。 安全专家建议他卸任后去美国定居。

2008年，前内政部长胡安·卡米洛·莫里尼奥和另外15人丧生。

2011年11月12日内政部长弗朗西斯科·布莱克·莫拉在直升机坠机事故丧命。

墨西哥人并不认为这都是意外。

2012年卡尔德龙卸任，犯罪集团在多个城市挂出条幅:

“我们为曾经做过的一切表示歉意，由于从12月起，你就不再是总统了，我们真诚地向您、向您的家人、您的内阁表达祝福。祝您一切顺利。”

墨西哥毒品犯罪的销售市场在美国，资金、武器流入也来自美国。

也就是说，一半的战场，墨西哥军、政、警都鞭长莫及。墨西哥超过4成的贫困人口为犯罪提供了丰富的人力，即使政府方面打击了犯罪，短时间也可以恢复，因为墨西哥社会将不断的提供贫困、缺乏教育，找不到工作的人口。

美国管不住毒品市场，墨西哥管不住毒品产地。一边有钱有枪有需求，另一边有人，有适合犯罪的社会基础，这买卖不错，于是资本就活了。

资本不在乎靠什么赚钱，贩毒、军火还是实业没有区别，只看哪一项利润高。中国不就是被鸦片战争轰开国门的吗。

在墨西哥，毒品显然是成本低利润高的项目，禁毒实际上是同资本对抗。资本无国界，美国和墨西哥却有。

墨西哥的政治制度比美国还要民主，美国是选举人制，墨西哥是直选。一届政府任期还非常短，六年而已。六年后又是另一群人，另一番景象了。所以他们打毒品也好，搞建设也罢，一届的规划也就六年。六年时间恐怕是解决不了这么严重的社会问题的。

卡尔德龙搞的不错，你还想选他?不行啊，宪法规定了，总统都是一次性的，终身不得再任，用完了就扔了。像普京那样的不可能在墨西哥出现。

搞自由主义，搞市场经济，或者搞西方制度，关键是看看你的国家是个什么基础。

基础好就可以搞，基础不好就搞成墨西哥了。现在东南亚有成为墨西哥的潜力，中国有成为美国的潜力，我们都想要美国的好，不想要他们的社会问题。所以美国和墨西哥的毒品问题对我们是一个反面教材。

古斯曼

近日，据新闻报道，墨西哥最大毒贩古斯曼在美国受到审判，他被指控贩毒、走私军火等17项罪名。他曾经被抓过两次，每次都闹得腥风血雨，每次从墨西哥级别最高的监狱逃离后，会下令杀死参与审判的人以及证人。这次审判还没开始，就有陪审员担心受到报复而精神崩溃。不过古斯曼也被要求承诺，这次审判后不会杀陪审员。

墨西哥大麻种植园

拉美是重要的毒品产地，众所周知，这里曾经是殖民地。15世纪来自西班牙的殖民者，把毒品作物引入了这片土地。这里日照充足，气候干燥，地理环境非常适宜毒品作物生长。因此种植开始一发而不可收拾，面积不断扩大，并向美国蔓延。当时美国政府虽然打压过墨西哥的毒品，但由于军阀斗争，没有能力解决毒品问题，美国对此也就不了了之。

世界四大毒品产地

二战爆发后，位于东南亚的“金三角”地区的毒品走私线路被切断，拉美成了世界第一大毒窝。20世纪70年代，美国的鸦片和大麻绝大部分都来自墨西哥。此时墨西哥的毒贩形成了贩毒组织，目的是垄断毒品生产和走私的市场。1980年的毒品教父加拉多，每个月向美国走私1.8吨可卡因。

被毒贩射杀的墨西哥警察

毒贩的势力非常大，已经渗透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尤其是政府内部。毒贩通过行贿、色诱等手段，拉拢了一大批政府官员作为保护伞，既得利益者不仅默许其贩毒，甚至为其提供庇护，这也就是所谓的“毒品政治”。毒品泛滥引发了严重的社会问题，毒贩在政府的保护下，违法乱纪有恃无恐。

缉毒行动

墨西哥曾经有两位总统在任期内严格打击毒品问题，2000年上台的福克斯和2006年上台的卡尔德隆。前者在任期内抓了5万名毒贩，后者几乎每年都抓1万多名毒贩。他们通过军事手段打击毒贩，抓捕大毒枭，毁坏毒品种植基地，但这些手段并没有使墨西哥的毒品问题好转，反而更加复杂。

打击贩毒的墨西哥军队

他们打破了国家政权和毒品势力之间的力量平衡，两者彻底对立起来。贩毒组织四分五裂，各个势力为了抢地盘和市场份额，不断扩张种植面积，于是毒品产量不断增加。毒贩为了和政府对抗，向军事组织发展，或者和反政府游击势力勾结，干出了一系列绑架、军火走私、贩卖人口的犯罪。

By yjtjbs

外资这半年形如在火葬场被焚。

中概股纷纷重挫。

上周末阿里巴巴再跌6.9%，收160.55美元，创2019年以来新低。

港股阿里巴巴，跌5.51%，收162港币，六个月大跌36.99%，创历史新低。

腾讯也难逃大跌潮，从半年前的723港币，到今天的425，半年大跌40%。

中国两大互联网巨头阿里腾讯，半年内股价惨跌成这样，大股东真的摔疼了。

而这次真摔疼了的，完全是以外资为主，我们来具体看下：

腾讯前五大股东：

1，Prosus NV，28.85%。

2，马化腾，8.38%。

3，先锋，1.93%。

4，黑石，1.24%。

5，Baillie Gifford，0.95%。

腾讯最大股东，Prosus，去年9月才成立，是由南非母公司Naspers拆分出来的企业，在欧洲上市。

Prosus虽然是拆分公司，但几乎占了母公司Naspers的全部净资产，主要原因就是，这家公司早年间投资了腾讯获得巨大成功。

这家南非公司一辈子就看对过腾讯这一家公司，其他的投资大多失败。

但一辈子输，赌对一次腾讯就行了。

但2021年，虽然Prosus于2月高点卖了2%腾讯股票套现超100亿美元。

可接下来的2-8月，腾讯暴跌40%，这家在欧洲上市的南非公司，可惨了。

腾讯第二大股东，马化腾，这就不多说了，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一辈子心血。

腾讯第三，第四，第五大股东，也全都是外资。

VANGUARD，先锋投资，美国华尔街的。

黑石，美国华尔街的。

Baillie Gifford，柏基投资，英国的。

换句话说，腾讯前五大股东，四家是外资，半年大跌40%，不知道外资会怎么想（后面会说）。

阿里五大股东，也一样都是外资

第一，软银（24.79%），日本的。

第二，普信（Rowe Price），美国的。

第三，蔡崇信，加拿大人。

第四，道富(State Street），美国的。

第五，Baillie Gifford，柏基投资，英国的（和投资腾讯那家一样）。

阿里巴巴五大股东，无一例外，全是外资，腾讯好歹还有个马化腾，阿里巴巴没有。

而除了阿里和腾讯，中国的其他互联网巨头，无一例外，都是外资的天下。

拼多多的前五大股东：

1，Baillie Gifford，柏基，英国的。

2，Tiger Global，老虎，美国的。

3，黑石，美国的。

4，富达，美国的。

5，先锋，美国的。

拼多多的大股东，无一例外，全是英美外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拼多多的分享提现游戏，脑子就晕。

再来美团的前五大股东：

1，腾讯，（腾讯前五大股东，四个外资，马化腾仅占8%）

2，红衫，美国的。

3，柏基，英国的。

4，黑石，美国的。

5，Capital research，美国的。

再看看快手：

1，腾讯

2，五源资本，母公司晨兴集团，晨兴集团是1986年由香港陈氏家族在美国创立的，主投新兴国家的新兴产业。

3，DCM，美国的风投。

4，DST，俄罗斯的风投。

5，银鑫，是快手创始人。

至于抖音嘛，因为字节跳动和旗下的头条，抖音等全都没有上市，不上市的话，公司就无需披露相关股东细节

另外最近被狠狠砍了一刀的教培行业，上市的公司大头，也几乎都是外资大股东。

好未来（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学而思），前五大股东：

1，摩根士丹利，美国的。

2，柏基，英国的。

3，先锋，美国的。

4，黑石，美国的。

5，威灵顿资产管理，美国的。

新东方的前五大股东：

1，GIC，新加坡的。

2，DAVIS SELECTED，美国的。

3，先锋，美国的。

4，黑石，美国的。

5，INVESCO，景顺，美国的。

我们可以清楚看到，外资占据中国互联网企业的绝对大头，尤其是早期初创时代，钱几乎都是外资投的。

中国自己的风投，一群草台班子，资本游戏玩不溜。

你让国企或国有银行去投，对不起风险太大，不干这事，万一出点问题，领导直接下台了。

所以中国大多数互联网企业，它背后的大股东，几乎全是外资。

你说阿里巴巴五大股东，全是外资，那阿里算是中国企业，还是外资企业？

而在这一轮中概股的大跌潮中，外资其实也是最惨的，尤其是里面大量的美国华尔街资本，被捶的灰头土脸，找不着北。

新东方和好未来这两支股票，在中国对教培行业的重拳打击下，亏死了。

但资本不会坐以待毙的等死，资本总会寻找自己的生路，就算是刺刀见红，也在所不惜。

在大跌潮下，外资正疯狂的拆东墙补西墙。

最近亚洲主要市场上外资的表现，中国买超380亿美元。

而中国台湾市场，外资卖出161亿美元。

另外在韩国市场，外资卖出更多256亿美元。

这代表什么？这很明显的代表外资正大举抛出中国台湾和韩国的股票，合计417亿美元。

转手又买入中国股票，合计380亿美元，进行一个补仓动作。

难怪韩国人惊呼，外资拿我们的钱，去补中国的大跌潮。

那么外资这样的狂补中国股市的仓，它补的回来吗？华尔街补的回来吗？

其中一个典型人物，就是和中国资本有深度关系的孙正义。

孙正义，韩裔日本人，软银老板，参与了非常多项的中国投资。

8月11日，孙正义对外表示，将暂停在中国开展新的投资动作，同时软银将观察中国国内科技行业的整顿会如何发展。

这番话一出，投资界震动，等于是孙正义要否定中国市场的价值了，未来可能会判断中国市场，不值得投资。

但仅仅几小时后，软银删除了所有相关报道，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新的申明。

软银说，是媒体误读了孙正义的讲话，软银不会离开中国，将会继续投资中国市场。

但数据会说话，目前软银在全世界的布局中，主投美国，次投亚洲，第三才是中国。

软银投资最新占比：

1，美国34%。

2，亚洲（中国外地区），25%。

3，中国，23%。

为什么孙正义前后讲的话那么矛盾？真的是媒体误读吗？

还是怕得罪了中国后，已经下的投资都将血本无归了，所以才马上改口呢？

听其言，不如观其行。

虽然比不上对美国的投资，但软银在中国的布局，也称得上即大且深。

稍微来看一下，孙正义在中国的万亿资本版图，这里面，有多少是你知道的，你也使用的呢？

软银对中国公司的投资，关系非常深，这决定了孙正义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或说出伤害中国的话，因为那等于在伤害自己。

在这种时候，他非但不能离开中国，还要继续调钱，来撑着中国市场

软银上一季度共计减持约140亿美元，主要卖出的全是美国公司（如上图）：

像是脸书、微软、奈飞、谷歌母公司，另外还有UBER，和美国送外卖的公司DoorDash。

那么软银为什么不卖中国公司股票？道理很简单，继续拆美国的墙，来补中国的。

倒不是孙正义多爱中国，资本家没有爱不爱一说，中概股大跌潮挡不住，就逼得软银必须拆美国的墙来补中国的仓。

更何况在孙正义发出上面“错误言论”并且更正后，就更需要做点什么来表态了，这种道理，相信大家都懂。

另外最近被中国教训的够惨的，还有另一位中国人民的老敌人，索罗斯，就是曾发起对香港金融战的那位资本大鳄。

今年三月韩裔基金大佬比尔.黄，大爆仓，堪称人类历史上最大单日亏损记录。

比尔.黄因为疯狂加杠杆，无力再追加保证金，单日爆仓达150亿美元。

那有爆的，就有想着抄底的，资本大鳄索罗斯就来接手比尔.黄的货。

索罗斯买入1.94亿VIAC股票，7700万美元的百度，4600万美元的唯品会，3400万美元的腾讯音乐等。

这只老鳄鱼本想着爆仓捡漏的，谁想到中概股第二季比第一季跌的更惨。

唯品会又跌了33%，腾讯音乐跌了24%，百度跌了6.3%。

老头大呼上当，中概股差点把他送进火葬场，上周五他把买进的百度，唯品会，腾讯音乐，全抛了。

认栽离场。

想捡漏结果捡了个大雷，气不打一处来就开始骂中国

索罗斯每次碰到中国，都碰一鼻子灰。

而外资的溃败也只是反映出来的表象，目前一场巨大的变革正席卷而来。

目前高级财经委会议提出了“财富三次分配”的概念。

“财富的三次分配”，不是“财富的第三次分配”。

厉以宁在《股份制与现代市场经济》这本书里讲的很清楚，三次分配意思就是：

1，市场分配。

2，政府分配。

3，道德分配。

靠市场分配，就是凭本事赚钱，你有本事就赚钱。

靠政府分配，就是税收调节，富人赚的多就要靠税收来平衡贫富差距。

靠道德分配，也就是如今再提的第三类分配，靠自愿缴纳和捐献等非强制方法，再分配财富。

也就是强调“为富不能不仁”，赚了钱了要懂得回馈社会，不能一切只向“钱”看。

中国的贫富差距大，一边是靠着烧钱去美国上市圈钱，一夜暴富的富豪，一边是6亿人月收入仅一千的低收入阶层.

两边的差距越来越大，解决贫富差距更是刻不容缓。

中国最近一连串的动作，背后的根本动因都是要解决贫富差距。

蚂蚁上市叫停，滴滴被查，加大对各家互联网公司的反垄断调查，再到娱乐圈整肃。

一个又一个严管动作的背后，都是在堵财富分配的不公的漏洞。

但是这些东西在嗜血外资看来，就好像如临深渊，如入地狱，中概股跌跌不休，赚不到钱的外资就开始骂娘了。

而另一方面，腾讯再捐500亿，加上之前拿出的500亿，共计1000亿，开启共同富裕专项计划。

腾讯这两个500亿，一个投入七大类基础科学领域，为了未来。

一个投入乡村振兴，帮助低收入人群增收，为了当下。

另外饱受诟病的996和做六休一制度，也在取消。

各大企业纷纷取消大小周，更别提996了，并且薪资不变，加班费等也逐步落实。

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资本恣意妄为的发展，最终必然搞得老板极富，工人疾苦。

同时对属于国企的白酒行业，也下力气整肃，白酒股直接都带崩了。

如今下大力气反垄断，大力气清扫娱乐圈，大力气打996，所有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平衡贫富差距，完善三次财富分配。

在这样的情况下，外资被打的再疼，也不能成为阻碍中国共同富裕目标的理由。

当初说好先富带动后富，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先富的不能踹你一脚，再把门一关，吼一句：不好意思，你别富了。

这种事绝不能发生在中国。

By 江平舟

Poly Network周五（8月13日）宣布，发动史上最大金额攻击的黑客，已经陆续归还了几乎全部6.1亿美元的犯罪所得。

Poly Network在8月10日传出遭黑客入侵，短短半小时内就被盗走高达6.1亿美元的资金，但接下来，黑客竟然通过以太坊交易中的嵌入式消息表明愿意退还所有资金。

黑客在周四归还了约2.58亿美元资金后，据Poly Network官方公告，目前已经收到了以太坊上全部被盗取的资金，仅剩攻击发生后第一时间遭Tether冻结的3300万美元USDT还有待处理。该团队并强调，目前仍在和这位“白帽黑客”密切沟通，以确保剩余的还款行动顺利完成。

黑客一直与Poly Network团队和其他人进行沟通，他们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计划在成功窃取资金后转移资金，并声称只是“为了好玩”而进行黑客攻击。

Poly Network是一个去中心化金融 (DeFi) 平台，可促进点对点交易，并允许用户在不同的区块链之间转移或交换代币。

Poly Network表示，已确定此次攻击属于“白帽行为”，因此将在收到全数退款后，向这位他们称为“白帽先生”的黑客提供了50万美元的赏金，并保证不会再继续追究责任。Poly Network团队写道：“我们向您保证，您不需要为此事件负责，我们希望您能尽快归还所有代币。我们将在除了被冻结的USDT之外的所有资金归还时，向您发送50万美元赏金。”

不过，这位“白帽先生”或许真如自己所宣称的那样“对金钱没兴趣”，他随后响应道，他将拒绝Poly Network提供的50万美元，并将所有窃取来的资金全数归还。

随着除了被冻结的USDT之外的其余资金现已归还，去中心化金融史上最大的黑客攻击似乎即将结束，尽管黑客的身份尚未公开，但中国网络安全公司慢雾科技在黑客攻击的消息传出后不久发布了更新，称其分析师已经确定了攻击者的电子邮件地址、IP 地址和设备指纹。

By 路透社

周二（8月17日），美国国务院推出了“正义奖励”（Rewards for Justice, RFJ）平台计划，将为线人提供最高1000万美元的奖金，以获取与敌国支持的黑客或恐怖分子嫌疑人的行动有关的信息。

  线人的奖金通常通过银行转账或现金的方式支付，但美国国务院现在计划不排除使用加密货币来支付。一名监督RFJ计划的美国国务院官员表示：我们在这方面已研究了相当长的时间，现在正是我们推出此计划的好时机。近来关键的基础设施法案和勒索软件攻击登上了新闻头条，这些是美国政府的首要关切议题。

  这不是美国国务院第一次发起奖金计划，事实上，RFJ计划自1984年以来就一直在实施，迄今为止，美国政府已向100多人支付了1.5亿美元的奖金，这些人“提供了可供采取行动的信息，使恐怖分子被绳之以法，或阻止了世界范围内的国际恐怖主义行为”。

  美国国家反情报和安全中心前主任威廉·埃瓦尼纳 (William Evanina) 认为，这一举措是美国政府有史以来对加密资产进行的最公开的尝试。

  勒索软件攻击以及更广泛的网络威胁，近来已成为拜登政府关注的焦点，美国近期发生了两起大型勒索软件攻击事件，今年5月，DarkSide从Colonial Pipeline手中获取超过9000万美元；今年6月，全球最大肉品加工商JBS的美国子公司遭到勒索软件攻击，该公司最终向黑客支付1100万美元的赎金。

  RFJ计划希望通过向具有相关技能和专业知识的黑客索取信息，来防止此类攻击。

  一位国务院官员预测，该计划将成为未来类似网络警务举措的先驱，并指出：“我认为加密货币可在未来用于其他类型的奖励，它可以鼓励那些以前可能不想透露信息给我们的人，向我们提供信息。”拜登政府清楚加密货币在勒索软件中可能扮演的角色，美国政府上月成立了新的特别工作组，其重点是追踪网络攻击中的加密货币支付流向。

By SHI

一位年轻投资人的意外离世，让大众目光聚焦在为其提供生命体验课程的培训机构里程LEGACY。

8月16日晚，年仅32岁的DCM董事总经理魏萌（Sara Wei）在参加里程LEGACY飞跃力工作坊课程时，在教室意外晕倒，经两天全力抢救，最终医治无效死亡。

事件经报道发酵后，魏萌所参加的飞跃力工作坊课程在社交平台引起关注，有多名曾参与过相关课程的网友表示，里程LEGACY安排的课程内容涉及“精神控制”，发展下线被指传销。

这一说法遭到魏萌家属否认，魏萌丈夫发表声明称：目前网络上的信息严重失实，对魏萌造成了极大误解，也对家人造成了二次伤害。

魏萌的不幸离世背后仍有许多迷思——

里程LEGACY所提供的课程究竟是正规的身体潜能开拓培训，还是被再度包装的非专业教练技术？

为什么面向职场人士的生命体验课程这么多年依然层出不穷？甚至高学历高收入人群也被其吸引？

课程是大型“洗脑”现场？

2019年8月，辛雷在深圳报名参加了里程LEGACY的课程。据他介绍，课程总共分为四个阶段：探索、蜕变、里程和智泉，他参加的探索课程现在已经改名为自觉力工作坊，费用在9800元；魏萌参加的飞跃力工作坊是之前第二阶段的蜕变课程，费用也从辛雷参加时的15500元上涨至16500元。

他告诉界面职场，上课时整个房间都是用遮光窗帘遮住的，室内只有昏暗的灯光，还有一些音响设备。另外，官方要求所有参与的学员不能分享工作坊中特定的练习与过程，并且对其他参与者的行为和说话绝对保密，这也让机构带上了神秘色彩。

辛雷透露，在自觉力课程一开始，讲师会不断强调规则，要放空自己参与进来，不要辩解、反驳。

知乎网友“忘忧”在参加课程时，同样提到第一晚是相互信任，宣读12条规则，要绝对服从机构安排，每天上课不允许迟到。

在上课过程中，辛雷提到讲师会抛一些让你觉得比较有启发的观点让你建立信任，比如花时间感受自己身体的小声音，提高对自身情绪和别人情绪的感知敏感度等。

尽管他刚参与的前两个小时对课程抱有抵触态度，但“这个东西一旦注入你的思想，你可是很难拔除的，就像电脑中病毒一样，如果你没有杀毒软件，整个系统会被破坏。”

辛雷劝说自己，跳出现有思维方式，放空自己，全身心投入进去，然后课程结束后带一个全新的自己与原来的自己进行对话。不断“洗脑”下，他报名了第二阶段的飞跃力课程，但事情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一面。

据他介绍，第二阶段的课程安排非常密集，会让你身心疲惫，没时间进行思考。里程LEGACY官网显示，飞跃力工作坊中上课时间是周三到周六从早上10点到晚上24点，周日是早上10点到晚上19点。

“我理解为是大型的PUA和心理学运用，利用身体上的疲惫，心理上趁虚而入，植入一些有好有坏的东西。”辛雷说，“前两天基本是个‘打碎’你的过程，让你接受其他学员的反馈，不许反驳。”

“忘忧”在参加过程中，有个“红与黑”的游戏，她被要求回忆痛苦、暴露弱点，在整个过程中否认自己。有多家媒体报道，这种课程会让参与者先是逐渐变得极端、激动而易溃，而在培训后期，往往又会通过被导师“灌注希望”，来感受到“重生般的蜕变”。

即使现在距离参加完课程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辛雷提及之前上课的情景仍然会有阴影。“忘忧”在参加完第一阶段课程后表示自己留下了后遗症：“情绪被放大了，非常容易生气，属于一点就着的那种，生气的时间持续很长，还会容易哭，我之前可以控制情绪，做理性处理，现在莫名地会情绪控制不了。”

自我认知领域专家顾及告诉界面职场，进行团队互动类的心理游戏需要有严格的边界、戒律和职业规范，会首先教授如何在不伤害对方情感的情况下，给出正向或负向的反馈，并且会密切注意对方的整体状态，绝对不会到危险的红色领域，“ 会极度尊重对方的自由意志，绝对不会做任何的越界事情”。

有不少网友指出，里程LEGACY的课程是一种“精神控制”。牛津大学领导力博士后、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吴少里告诉界面职场，精神控制是指个人或团体用非道德的一种操纵手段来操纵人的意愿，瓦解个人对自己的一种认识，来使个体彻底的改变对自己过去经历和个性的一种看法，最为关键的是要让个体依赖组织，成为组织的一种工具。

从界定来说的话，如果市面上的一些课程里有类似传销性质的内容就是类似的一种精神控制。

“心理咨询的技术里面有一种治疗疗法，叫暴露疗法。”吴少里指出，“同样是让人暴露在过去的创伤情境当中，但是它有级别设置，承受力慢慢增加。同时它之前会做很多的测试，假如说你有心脏病的，可能就不可以做这种技术疗法；即使测试下来，你的身体是可以用这种方式，我们在咨询机构里面还要有医学保护设置，所以的话它和心理疗法是完全不一样的。”

值得注意的是，辛雷提到，他们新学员都被称为“海星”，基本是由亲近人推荐加入，有很多是妻子进来学习后，推荐了丈夫、婆婆等也参与进来，还有同事、同学、朋友等。此外，里程LEGACY还有针对孩子的少年班。

顾及表示，一些机构会找人来背书，形成“光环效应”，或者由亲密的人来推荐，出自信任，很多学员会参与进来。

据Tech星球对公开信息梳理，里程LEGACY下属的项目中参与最多的是名为“里程”的课程，每一期的工坊都是用次数来简称。截止目前，大概有超过20000人参加过该公司类似的课程项目。21世纪商业评论获得官方统计数据显示，公司已组织557场工作坊，共有36782人参与，罗列的历届学员，集中在律师、企业高管、创业者、建筑师、医生等，多是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士。

里程LEGACY是换汤不换药的“教练技术”机构？

根据里程LEGACY官网，里程LEGACY是一家致力于提升个人成长及企业永续的咨询顾问公司，主要服务华人社群，在香港、北京和深圳都设有办公室。其工作坊分别由一群怀抱理想和愿景，并具丰富经验的专业人士所主持，参与者多为香港、北京、深圳及中国各地最有成就的卓越人士。

资料显示，里程LEGACY行政总裁暨资深主讲人刘杞民在美国和香港参加过培训，于1995年加入国际培训工作坊公司ARC International Ltd，又称Life Dynamics，而Life Dynamics正是美国60年代兴起的“生命源泉”在香港和日本地区的称呼。

美国精神医学期刊Psychiatry早在70年代曾记载了“生命源泉”数名学员发疯的案例，更有学员在课堂上因承受不了心理压力而猝死。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梁定召告诉界面职场，“生命源泉”过去的确由专业的心理学专家研发，在培训中很多学员出现精神障碍，身心健康受到严重损害以后，就在美国被禁止。后来，有心理学家进行改良，流传到国内，变成了教练技术。

梁定召指出，里程LEGACY一些课程的设置和几年前流行一时的教练技术很类似。教练技术本是心理成长发展类培训，属于心理学的应用课程，如果由具有职业伦理的心理学工作者操作，首先会对学员进行筛选：学员的价值观相对定型，但是又处于需要成长突破但又未突破的瓶颈状态；第二是学员的身心都比较健康。

最后，专业人士操作的话将会剔除那些具有操控色彩的做法，以学员的身心健康为福祉，以学员的心智成长为目的，而不是把学员洗脑变成达成商业目的的手段。

在突破过程中，心理学专家并不会粉碎学员原有的价值观，来达到崇拜权威的目的，而是让其在自身价值观之外，看到更多的选择性，从不同角度思考问题。

“之所以很多教练技术或类似课程把人弄出问题，就在于摧毁了一个世界，但是没有建立起新世界，于是人就处于崩溃状态了。”

真正专业的心理咨询，是旨在帮助个体看到目前自己的状态，同时觉察到自己内心的困惑，看到可能提升的空间和选择的多样性，听到自己内心自我超越的声音，在肯定、理解现有自己，接纳自我的不完美的基础上，非常自信地自然达成继续往上走的意愿，而非是通过对自我的否定，迫不得已的去要做痛苦的改变。

吴少里认为，教练技术如果有完全专业的介入，是可以很好帮助个人内在成长，但现在市面上更多的组织机构是将其作为圈钱的目的，做得非常四不像。她曾经受邀加入一个类似的机构，但是内部氛围像传销一样，她并不觉得自己的专业度在组织里能有多大的发挥。

需要警惕的是，现在的教练技术正在被过度商业化。梁定召指出，这种商业化操作不尊重学员的价值观、人格和自由意志。它通过这种打击推翻原有的价值观，再植入机构的价值观来达到商业目的——让更多新学员来参与到课程。

“这种课程往往会搞到深夜，这个情况下人的意志是非常薄弱的，人的情绪情感是非常丰富的，所以这种情况下会植入他们所要植入的一些信念和价值观，让参与者成为没有佣金的‘营销员’。”

深圳众鼎商学院就曾打着从国外引入的教练技术体验式培训的旗号，假借提高企业管理人员的领导力与管理技术，吸引学员参加培训。

传销团伙先以“给成功人士充电上课”吸引中小企业主与企业高管等群体，然后借助封闭的培训环境，通过痛骂围攻、团队裹挟、分享难以启齿的隐私等方式击垮学员意志，在学员丧失自尊自信，迫切需要证明自己的“改变”之际，又立马诱骗蛊惑学员通过“拉人头”发展下线，以“证明”自身价值。

在2018年，该组织被查获，是国内破获的首例以“教练技术”为名通过非法有害培训实施精神控制的新型传销案。公开报道显示，有不少学员因为上课导致家庭破裂，也有学员在培训期间跳楼、精神失常。

据Tech星球报道，在2018年整顿后，几乎所有的“教练技术”机构好像在一夜间消失了。但是，很多机构通过更名，宣传没有感召环节内容以及设置贴近行业课程等形式，在很多领域依然存活。

《自定义人生》作者李源在朋友圈指出，经过过去多年多次被举报和查处，这种“三阶段教练技术”精神传销课不再用这个旧名字，改头换面继续营销。

另一个需要注意的是，学员辛雷透露，里程LEGACY课程中夹杂很多心理学相关的理论和心理学的活动环节，但是老师和机构并没有心理学相关的资质。

如果相关培训机构采用了教练技术相关课程，那么讲师中应当有由ICF国际教练联合会颁发资质证书的教练，这是世界上唯一一家可以颁发全球承认的教练资质的机构。

但是，官网公布的五位主讲人，均没有提及自己拥有的资质证书，仅有一位讲师自称拥有认证的神经语言学（NLP）及时光线治疗法(Time Line Therapy)的执行师，另一名女性讲师公布了所毕业的院校——台湾艺术大学美术系。

此外，据天眼查显示，里程LEGACY关联公司为北京诚泉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成立于2010年11月，注册资本10万人民币。公司经营范围含组织文化艺术交流活动（不含棋牌）、承办展览展示；市场调查；企业管理咨询；公共关系服务；教育咨询等。

梁定召表示，如果它只是一家企业管理顾问公司，没有从事专业的心理咨询业务，那么就无法用心理咨询行业的法律与伦理进行规范，没有强制性要求讲师具备心理学专业资质。

“这个是怎么加强监管的问题，市场行为怎么去监控，怎么去防范它对公众的这种身心健康的损害。如果是有超额的赔偿，甚至是惩罚性赔偿，那对他们来说，也许会是一种很好的约束。”

北京市中闻（深圳）律师事务所李新宇告诉界面职场，当前，除了在医疗机构从事精神障碍诊断治疗和心理治疗的医师有执业资质外，社会层面上的心理咨询服务人员并没有对应的执业资质要求，甚至人社部在2017年已将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从《国家职业资格目录》中移除，这就导致了心理咨询行业目前缺乏有效的法律监管和行业自律机制。

不过，吴少里认为，心理师咨询证的停考也是为了行业更好的发展。现在很多投机分子在获得心理咨询师证件后，本身是并不具有高的专业知识水平，但心理学需要有生活阅历和各种通识性学科的积累，停考是为了之后有更高专业水平要求的政策出台。

为什么职场心理培训课程层出不穷？

早在2007年，编剧李亚玲在担任成都商报首席调查记者时，曾卧底一家“生命源泉”课程培训机构半年，上完了三个阶段全部课程。

在她的报道中，这个培训机构有“12条守则”、“全封闭式环境”、“红黑游戏”、“废墟心理练习”、“救生艇练习”以及“毕业典礼时新学员见到感召自己进来的老学员而感动落泪”等情景，这些都和辛雷、知乎网友“忘忧”描述的里程LEGACY课程不谋而合。

李亚玲在微博表示，这类课程从你的原生家庭、幼时经历、求学成长、求职创业、爱情婚姻、父母子女等方面，去挑剔并放大其中的“软肋”，从而展开“精准打击”。

在十四年后的今天，这类课程又卷土重来，或者从未消失，只是以一种更隐蔽的方式在小范围流传。

那么，为何这样的培训机构在今天仍然层出不穷？

梁定召直接指出，因为这样的机构有极大的市场需求。“众多的中小企业高层，他们在事业发展、企业经营管理、家庭建设、孩子教育等方方面面，他们是面临着极大的需求的，这些需求的根基还是在于自己的学习成长进步。”

界面职场从多位企业高管、投资圈人士了解到，一些投资人或者企业家，尤其是资深的企业家在事业的后半段会比较注重个人心灵成长，如冥想，他们会参与一些正面的修心课程。还有一些高管除了事业需要和缓解精神压力外，参加类似课程也是“为了混所谓的‘圈子’、人脉等”。

吴少里透露，一些企业高管无论是个人经验还是事业发展，都到了一定的高度，具备超越自我的一种本能，并且对失败抱有恐惧。

“这样的一种总裁班也好，还是这样类型的培训班，他们利用了这种群体对失败、对事业发展瓶颈的一种恐惧心理，来迎合了他们，所以这部分人群其实就很容易就上当了。”

需要注意的是，目前市面上针对个人成长提升的发展型心理咨询非常稀缺。 一方面，我国心理学起步较晚，无论是从各行各业转行到心理学还是各大高校开设心理学专业，时间都非常短，培养的心理学人才严重不足；另一方面，目前很多心理学专家主要集中在高校或医院，进行心理疾病的治疗，只有非常少的心理学人才是面向社会，面向职场人士，提供针对个人成长发展的心理学服务。

此外，心理学的普及也需要漫长的过程。目前，在一线城市如上海、北京有比较好的心理咨询服务机构，在二三线城市，心理咨询的推广仍非常困难。

强烈的市场需求和稀缺的发展类心理咨询培训形成了矛盾，这也导致市场上出现了空白。很多投机分子会利用市场需求，导致没有资质的不正规职场发展培训机构层出不穷地出现，产生了许多危害性后果。

吴少里建议，个人在遇到职业发展困惑，还是要需求专业心理咨询师的帮助。“很多人都会觉得去找心理咨询师的话，就好像是心理有问题，但事实上心理咨询本身涵盖了另外一类对人生发展困惑的咨询。”

她补充说道：“现在有开展一些国学班、老子学院，其实也是个人成长心理咨询的重要补充手段，但这其中的规范性问题也非常重要。好多机构的目的也是为了盈利，也会做得不专业，这也是我个人比较困惑的地方。”

By 周姝祺 陈晓珍

在华尔街英语工作的第十个年头，Romie被公司劝退了。

Romie在华尔街英语上海某一学习中心担任服务经理，工作内容主要是管理服务团队，包括中教和外教。此外，还承担排课、授课等职责。

“8月12号，（华尔街英语）高层开了一个会，下午我们这些一线员工就被高层通知——建议在8月15号之前办理离职。按照社保政策，如果15号之后离职，下一家公司没有办法及时把社保转出，8月份社保可能会断缴。

在此之前，Romie已经被拖欠三个月的工资，“5月的工资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拿到。”

高管宣布这一消息时没有提及“破产”字眼，但在Romie看来，“这其实是一个信号，公司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拖欠员工薪资之外，涉及学员数量和学费金额也在持续扩大。据学员自发组成的维权志愿者群体不完全统计，截至8月15日17时，接受统计的受害学员数达到6554名，涉及金额5.2亿，这一数字还在持续增加。

8月14日下午，界面教育来到位于北京国贸商城负一层的华尔街英语国贸店，该中心已被关闭。商城方通知：“由于华尔街英语品牌公司长期拖欠我司租金，华尔街英语国贸店现已停业。”落款日期为8月13日。

国贸附近位于大望路的另一家华尔街英语同样处于关闭状态。该中心位于世茂大厦B座2楼，直接通往二楼的扶梯已被停运。

世茂大厦物业人员告诉界面教育：“周一（8月9日）这上面就有员工来闹，周四晚上（8月12日）就给锁上门了，周五（8月13日）我们大厦就开始封了，他们房租都没交。具体金额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不少。公安部门已经介入。” 

一半学员以贷款支付学费

从2018年6月报名华尔街英语至今，Fay一次性缴纳68000元，曾四次被更换学习中心。

2019年初，Fay被告知其最一开始报名的清华园中心将关闭，对方给出的理由是“大厦要进行整体装修”；转至上地中心后，该中心又于2020年6月因疫情面临关闭。对方给出两个选择，一是再次转中心；二是转为线上学员。Fay选择了后者，其学籍归属于欧美汇中心。

但在今年4月，Fay再次被告知欧美汇中心要倒闭了，可申请转中心。

“我不再相信华尔街英语能提供好的英语服务能力了，我当时的诉求就是退钱。”Fay对界面教育说，当时与她沟通的多位老师已经离职。

“但退钱都会要求同学到中心去沟通，销售老师会团团把你围住，要不就是让你加钱，要不就是让你转中心，退钱是不可能的。”据Fay介绍。

而且转中心的过程常涉及的一个问题是，“学员销售业绩是算在上一个老师名下的，新学习中心的销售顾问老师没有业绩，但却要负责转学学员，所以他们首要的任务就是推荐VIP续费。”

今年6月，Fay的学籍最终落在大望路中心。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两个多月后，大望路中心又因拖欠租金被所在大厦封锁。

区别于市面上数千块的英语培训费用，华尔街英语的收费相对高昂。

据北京一个维权群统计的学员缴纳费用清单显示，其学费在1万元左右到41万余元不等。

学员购买课程基本上以年为单位，课程周期较长，一定程度上导致学费金额庞大。根据缴费金额的不同，华尔街英语的学员被分为普通会员、VIP和VVIP三个等级。普通会员只能上4-6人的小班课，VIP可以接受外教的一对一教学，VVIP则可获得“专属外教一对一陪伴式上门教学服务”。

以折扣及赠课来吸引学员报名，Fay说，对方会声称“像你这样优秀的学员能考到第8个等级的人是很少的，我们也希望争取优秀学员在我们中心学习，可以申请特批，再赠送3-6个月的学习时间。”

一旦学员“心动”了，但出于学费实在昂贵，课程顾问还会告知有教育贷款的选项，且“利息非常低”。

“给我推荐的是度小满，我用信用卡付了学费，同时又用度小满进行了贷款。”Fay说，“还有学员今年7月交了学费，还没开始上课，却已经背负贷款了。放贷方称，贷款还是要还的，不然会涉及个人征信。”

据Fay提供的6000多名学员参与登记的维权名单中，52%的人是通过银行或金融平台贷款的方式支付的学费。

据度小满旗下有钱花APP显示，在APP主页的场景贷一栏有教育贷入口，贷款额度最高达16万元。有钱花APP在主页显示，“确认付款后，有钱花会代替用户把资金一次性打给商户，并且无法单方面要求商户进行款项退回，所以需要用户自行与商户进行协商，如商户同意，商户会发起退贷流程，有钱花也不会阻拦，并且会实时进行处理。”

度小满金融旗下有钱花是最早涉猎教育贷的产品之一，也是教育分期业务市占率最高的产品。截至2020年末，度小满教育分期业务累计为用户提供超350亿元的教育分期贷款，累计服务280万人，其中40%以上用户是大专以下学历，40%以上用户来自农村，15%来自国家级贫困县。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明确规定，不得一次性收取时间跨度超过3个月的费用。但这份意见针对的是面向中小学生的校外培训机构，并不包括成人培训机构。

对于培训机构的预付费监管，今年6月1日，上海市培训协会公布首批银行定期划扣新型资金监管机制试点名单。

具体措施包括：消费者预付的培训资金将由商业银行直接收取、保管；银行再将预付费定期划扣至培训机构，每次划扣额度对应的培训服务时限不超过3个月或者60课时。

“7月以前有投资人感兴趣”

“华尔街英语的资金链确实出现了问题。” Romie对界面教育说。

自2020年疫情爆发以来，线下业态收到严重冲击，教培行业损失惨重，包括优胜教育、学霸君在内的多家教培机构倒闭。

Romie透露，华尔街英语位于上海的多家学习中心一直处于难以支付租金的状态。直到去年7月，华尔街英语位于上海的线下学习中心才正式恢复营业。

“但经营都不是特别好，甚至还在亏损。”

“开源节流”是该公司管理层想出的应对策略。一方面，员工被要求尽可能多地做业绩；另一方面，制定Cost Control（成本控制）计划，一来大幅降薪，“优化”裁员。

Romie告诉界面教育：“去年好几个月，只拿50%或75%的底薪”。

上海中心80%以上的员工都在走劳动仲裁，其中有员工告诉Romie，申诉可能只能拿到基本薪资，如果能拿到拖欠的工资就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

二来，华尔街英语“开始关掉一些中心，同时商谈减租等事宜。” 据Romie统计，疫情前，上海约有15家学习中心，但到今年8月，只剩下7家中心。

现在回想起来，“疫情之后，公司管理层对于当时国内市场环境并没有很敏锐深刻的洞悉，导致一些决策并没有特别奏效。” Romie认为。

Fay向界面教育提供了一份电话录音，录音中是自称华尔街英语番禺中心的副校长与华尔街英语董事王成茂的对话。

“公司现在很艰难，收入上就甭说了，支出也有蛮大的缩减。”王成茂在电话录音中称，“咱们现在融资其实就两块，一个是银行贷款，一个是寻找投资人，这两块都受到很大的阻碍。”

王成茂称，“我们当时申请了将近8000万的贷款。但是银行对整个培训行业的经营状况比较担心，最后也没有及时到位。”

“7月以前，有部分投资人对咱们感兴趣，但是‘双减’政策出来后，新东方、好未来的股价下滑厉害，所以现在投资人的脚步就停了。”

王成茂当时在电话中表示，“我们其实还没有放弃，还可以跟投资人再接洽接洽，但是这个周期会比较长。”王成茂分析了两种可能，一是“资金能借一笔，可以缓一缓”；二是“无奈走向破产清算”。

“现在我们每个月的业绩就是2000多万，每月费用3500万，这些窟窿都是Peccenini本人，卖了他的房产做抵押，做了高利贷，他现在每个月往里贴钱，现在他贴了8500多万，希望企业能够度过难关。”王成茂称，“但现在看来还不够。”

Romie透露早在去年4月，霸菱亚洲和中信资本就已撤资。王成茂在上述录音中也表示，华尔街英语创始人Peccenini于去年5月接手，“撑了13个月。但没想到时运不济，一来疫情持续时间至今影响线下授课，二来北京对于校外培训的政策严苛，即使是成人英语机构也受到牵连。”

“大家都是谨小慎微地往前走，就担心疫情会突然在某一个地方出现。北京（线下机构）从1月底关到现在，8月初了，我们7个中心还不让线下学生回来上课。”王成茂表示。

此外，王成茂还提到，目前学生学费数额达到12个亿。

番禺中心副校长在电话中透露，当日已收到通知“停止支付中心租金，等到物业来关门，我们就全部回家去做线上的办公服务学生。”

“我们企业就已经要走到破产这一步了？”番禺中心副校长追问。

“可以这样理解。”王成茂回复。

界面教育通过天眼查APP发现，去年11月，王成茂已卸去华尔街英语在北京、上海、黑龙江、重庆以及广东等多地分公司的董事一职。今年7月22日，王成茂不再担任天津华尔街英语培训学校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天眼查信息显示，华尔街英语关联公司为华尔街英语培训中心（上海）有限公司，该公司成立于2005年7月，注册资本5100万元，法定代表人为David Kedwards。

2021年5月，该公司被上海市长宁区人民法院强制执行超69万元。其涉及的法律诉讼多达92条，其中，教育培训合同纠纷有39条。

成人英语市场有望达到千亿规模？

华尔街英语成立至今，曾多次易主。

华尔街英语是全球成人英语培训品牌，由意大利人李文昊（Luigi T. Peccenini）。创办于1972年。1997年，华尔街英语被Sylvan Learning Systems收购，随后于2005年由全球私募股权投资公司凯雷集团收购。

2009年4月，培生集团布局中国教育产业，从凯雷手中接棒，以1.45亿美元现金全资收购华尔街英语（中国）。据《证券日报》报道，培生方面对于收购原因表示，是看好中国的英语教育培训市场会保持良好的增长。

彼时正值外企涌入中国的黄金时期，实用英语培训需求井喷，英孚、韦博英语等国际品牌均已在中国布局，以渴望进入或已进入外企的白领为目标客户。成人英语培训市场爆发增长。

据培生集团当时披露的消息，在2006至2008年间，华尔街英语（中国）年均收入增长率超过40%，预计2009年销售额将达到7000万美元，近5亿元。

2008年后，应试英语和实用英语培训机构走向分化。艾瑞咨询2020年《中国成人英语市场研究报告》指出，应试英语培训机构通过向K12培训拓展实现快速增长；传统实用英语培训机构则一直针对对实用英语有较强需求的核心成人用户，价格较高，产品形态缺乏调整，且不断扩张，问题逐步暴露，以韦博英语倒闭为典型事件，传统实用英语培训市场开始出清。

“2010-2015年，成人英语的用户数量、以及这个市场的需求确实是有减少的。”Romie回忆。

2018年5月，华尔街英语再次经历易主。霸菱亚洲投资基金和中信资本旗下股权基金，以3亿美金，接替培生成为新股东。公司披露五年战略规划，要大张旗鼓开设新中心。

霸菱亚洲和中信资本“入主”后，Romie感觉“华尔街英语不再像原先那样偏重于教育了，可能更偏销售。因为资本对于盈利这一方面的诉求还是非常明确的。”

“培生时期，学生整体的学习状况都非常好，我们现在所使用的课程都是培生跟我们一起研发的，此外培生也带来更多的教育及出版资源。大家的感觉都是在踏踏实实地去做产品和服务。”

“但是现在一个学习中心如果想要达标的话，就必须得谈大单才行。”Romie感叹。

Romie称，内部曾传闻华尔街英语还接触过英孚教育，期望后者能接手，但直到现在未能达成交易。

8月14日，英孚教育集团发布官方声明称，“EF与华尔街英语无任何商业合作关系。”同时表示，“如果华尔街英语的学员无法完成原本的课程，EF将会提供免费的线上课程，并为选择升级到EF在线或线下课程的华尔街英语学员提供大幅度折扣。”

尽管成人英语培训被认为续费意愿低、用户运营难，但在双减对K12以及少儿英语的限制下，成人英语赛道仍然是少儿英语机构转型的方向之一。艾瑞咨询在上述《报告》中提到，“成人英语仍是一个有望达到千亿规模的市场。”

据艾瑞咨询统计，2019年成人英语市场规模953亿，其中应试英语规模293亿、实用英语规模598亿、机构业务62亿。新冠疫情对成人英语市场造成较大冲击，预计2020年市场规模缩水37.6%。

Romie也坦言，“疫情之后，我们中心其实基本上还是能保持收支平衡，甚至出现盈利。还是存在真正有需求、且有支付能力的人，至少就上海而言，它的市场还没有完全消失。”

但当被问及是否还会留在成人英语赛道时，Romie声音黯淡了下来：”教培行业不会是我再考虑的一个领域了”

在改革开放初期，成人英语就瞄准了中国市场，各类成人英语培训借此涌入市场。俞敏洪的新东方、李阳的疯狂英语都是早年间成人英语培训中的优胜者。成人英语巨大的市场潜力也吸引了一众投资者，比如华尔街英语、韦博英语、英孚英语等。

华尔街英语作为成人英语教育的领跑者，打开了多个国家及地区的成人英语市场，取得空前成就，如今宣布破产，一片哗然。

华尔街英语的辉煌历史

1972年李文昊在意大利创立华尔街英语，在全球30个国家和地区拥有500多家中心，帮助200多万人成功提升英语能力。2000年，华尔街英语在成人英语的黄金时期进入中国市场，陆续在11个城市陆续开设71家学习中心，开启华尔街时代，这番成就的背后取决于这些因素。

首先，国内英语市场相对空白，国人对成人英语同样有需求。早年间，我国的英语教育并不受重视，许多地区英语课开设晚或名存实亡。九十年代末，旅游热、留学热、外企热让英语变得炽手可热，华尔街英语也在中国成人教育市场大放异彩。

其次，华尔街英语自身教育风格突出，受众适应性强。华尔街英语独创多元学习法，统一由外教授课，教法灵活，课程体系完善，可以满足不同年龄段、不同英语水平群体的各类需求。华尔街英语以自身突出风格在成人英语里成功出圈。

最后，华尔街英语立足品牌基础，大力营销。一方面，利用开放式英语角、虚拟社区，让学习者摆脱聋哑英语，打造沉浸式英语学习。另一方面，在人流密集处锲而不舍的询问路人，推荐课程，进行服务营销。华尔街英语以强销售驱动策略抢占成人英语学习市场。

华尔街英语的成功既是因为中国成人英语教育缺口大，也是因为自身有亮点，得以领跑成人英语市场。所谓盛极必衰，华尔街英语也逃不掉这个魔咒。

华尔街英语时代落下帷幕

2021年，华尔街英语占领中国市场的第21个年头，不但失去了行业巨头的荣耀，而且以破产惨淡收场。

一方面，疫情致使华尔街英语教育培训陷入停滞状态，资本再度出走。疫情爆发后，线下教育培训受到冲击，华尔街英语多地门店无法正常授课，陆续关闭分校，大量裁员。2020年7月，霸菱亚洲投资和中信资本出售华尔街英语中国的整体业务。再次易主后，华尔街英语的经营状况并未好转。

另一方面，华尔街英语口碑一落千丈，受到顶格处罚，市场监管暴露自身弊病。华尔街英语多次出现退费难的情况，影响品牌口碑。今年6月，华尔街英语又因虚假宣传和价格欺诈的违法行为被上海市市场监管局处以250万元的顶格罚款。口碑下降，违法处罚，华尔街英语的自身管理逐渐下降，客户满意度也一落千丈。

究其原因，外部大环境只是华尔街英语走向衰败的导火索，自身管理不当才是华尔街英语难以续写辉煌的深层次因素。

双减政策落地后，教育部门大力整顿K12学科教育，成人英语教育并不受牵连，本应该顺势成为新风口，却成了政策后宣布破产的第一家成人教育，成人英语培训难以守住这片教育市场吗？

成人英语处境堪忧

成人英语教育大体分为应试英语和实用英语两类，分别针对大学生群体和职场人群。自改革开放后，在“留学+职场”双引擎驱动下，成人英语培训市场呈井喷式增长。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互联网技术的普及，成人英语教育处境堪忧，比如2019年10月就宣告破产的韦博教育。成人英语的衰落离不开这些因素。

其一，成人英语不具备刚性。成人英语教育作为实用英语，在择业多元化的大环境下并不具备刚性和强制性。而大学生群体在校期间已经具备了基础英语应用能力，进入职场后对英语的需求并不高。成人英语教育已经过了黄金期，不再夺目。

其二，疫情影响下，考研留学需求减少。考研英语作为成人英语的主力军，在国内外疫情的影响下，出国留学的人数骤减，市场份额也持续缩水，成人英语业务缩减。

其三，成人英语市场管理无序，客源减少。成人英语市场存在套路化推销、诱导性卖课、贷款式消费、拖延性退款等问题，成人英语教育变成了洗脑和维权难的代名词，消费者在培训机构的谎言里四处碰壁。成人英语失去客户信任，难以获客。

随着社会发展，成人英语教育市场日渐萎缩，乱象丛生，失去了往日的优越性，难以维续。但成人英语并非穷途末路，仍有大好未来。

英语培训，何去何从

有人退出，就有人加入，成人英语市场并不缺驱动力。

一方面，英语学习需求仍然存在。随着内卷愈演愈烈，学生党就业压力不断增加，上班族工作焦虑愈发严峻，一系列问题随之而来，考研人数快速增加，英语学习需求也持续增加增加。

另一方面，双减政策助推成人英语市场盈利。政府叫停学科英语培训，家长就要接手小初高学段学生的一部分英语学习任务，成人英语学习需求逐渐增加，这正是盘活成人英语培训的契机。

从改革开放后的学习浪潮，到后来终身学习理念的树立，再到现在国际化素质人才的提出，一路走来，成人英语培训风头无两，偶尔受挫也属正常。各机构想要转型成人英语教育培训或续写成人英语教育行业的辉煌，就不得不改变策略。

首先，成人英语培训机构审视自身存在的问题，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刮骨疗伤的勇气，对问题进行整改，以课程质量获客。其次，拓展线上培训，减少疫情对英语教学的影响，以打卡或学习积分换取等形式提高用户粘度。最后，结合K12教材和大众需求，开设特色课程，拓宽培训内容。成人英语培训虽失去了往日光彩，但仍有巨大潜力。

纵观双减政策后亟需转型的青少年英语培训机构，如VIPKID、51talk等。不难发现，不少人对成人英语仍然充满信心，受双减政策误伤的成人英语市场仍有巨大潜力。但从华尔街英语的破产来看，K12英语教育培训向成人英语教育的转型之路，道阻且长。

By 查沁君，杨悦，刘旷

根据美国大学通用申请系统CA（Common Application）数据，2021新学年的中国学生申请人数同比减少18%。但鉴于美国大学新学年国际学生的申请量比上一周期增加了9%，中国学生的下降趋势显得尤为明显。

这并非中国赴美学生人数的首次下降。

根据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今年3月发布的《2020年在美留学生报告》（2020 SEVIS by the Numbers Report）显示，2020年因受到疫情影响，美国境内约125万国际学生，较去年下降27.2万人，降幅为17.86%。

中国仍是美国最大生源国，但2020年中国赴美留学生人数为382561人，比2019年减少91926人，占比30.6%；印度为美国国际学生的第二大来源国，向美国大学输送了207460名学生，占比16.7%。

“中国学生的兴趣减弱是由于美国对中国学生的签证限制、大流行期间美国反亚裔种族主义的增加，以及美中之间的紧张局势加剧。”美国《财富》网站认为。

今年4月，美国取消了中国学生返校直飞航班的禁令。“中国学生几乎完全被禁止进入美国境内，因为美国在世界各地的领事馆在这几个月里基本上暂停了签证服务。”《财富》称，2020年4-9月，美国向中国学生签发了808个新签证，前一年为90410个。

“哈佛和斯坦福等美国顶尖大学可能不会失去中国申请者。”《财富》网站称，“但其他大学正在苦苦挣扎”，“那些没有全国声誉或国际声誉的学校招收学生的难度要大得多”。以密歇根州立大学为例，该大学2020年秋季的中国留学生人数已比2019年减少25%，预计今年将继续减少。

俄亥俄卫斯理大学国际招生主任克罗斯比在接受《财富》财富时说：“今年出现的一个情况是，几乎所有（美国）院校都看到来自中国学生的申请急剧下降。这对他们的收入造成了巨大打击”。

中国学生的兴趣下降威胁到了美国大学主要的收入来源。

据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NPR报道，2020年美国接收的国际留学生人数骤降约20%，给美国造成近100亿美元的损失。

据《财富》援引美国商务部数据，2019年国际学生为美国经济贡献了440亿美元。中国学生的生活费和学费达到了159亿美元——这个数字几乎相当于美国政府在2020年用于帮助开发COVID-19 疫苗所花费的金额。

为了吸引更多的留学生，美国在当地时间7月27日发布《美国对国际教育的全新承诺》（A Renewed U.S. Commitment to International Education），直言“美国不能缺席世界舞台”，并表示“美国将会主动欢迎留学生赴美留学，积极推动各国与美国间的文化交流。”

据《第一财经》报道，美国开放留学生入境后，中国留学生在上海浦东机场排队值机去美国，有的航班等待值机和送行的队伍长达千米，8月从中国内地经中国香港转机去美国的机票，经济舱2-3万元，商务舱更是达到7-10万元。

美国此次放开留学生赴美的限制，主要是针对持有F/M签证的学生。持有该签证的中国学生，自8月1日起就可以直接从中国前往美国，无需再多花费14天在第三国进行中转。

美国达美航空中国区总裁黄康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表示，中国留学生带来的中美航线爆发，是一个短期的高峰，由于旅游和商务签证还没有放开，以及仍在执行的落地隔离等政策，中美航线长航线的真正复苏预计要到明年。

By 查沁君

近现代史上，阿富汗绝对是超级大国的超级绊脚石，英国、苏联、美国等超级大国都在阿富汗留下了无法言说的伤痛。

1838年—1919年，鼎盛时期的大英帝国三次大举入侵阿富汗，均以失败告终。

1979—1989，红色帝国入侵阿富汗，折腾了十年，筋疲力尽后被迫撤退。

2001年—2014年，美国对塔利班政权的反恐战争，耗资7000亿美元，结果并不理想。

为什么这么多国家喜欢搞阿富汗？

在超级大国的全球战略中，阿富汗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阿富汗是一个位于亚洲心脏地带的内陆国家，北部与3个斯坦国家接壤，东部与中国和克什米尔（巴控）接壤，南部与巴基斯坦接壤，西部与伊朗接壤，占领阿富汗，就占了亚欧大陆几何中心，占领了世界的十字路口。

在苏联没有解体的时候，阿富汗北部的三个斯坦国家都是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因此，阿富汗与苏联是邻国。

苏联的邻国，一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做敌对国，要么做阶级兄弟。

50年代，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因为领土问题差点爆发战争，苏联力挺阿富汗，趁机把阿富汗拉进了兄弟阵营。

投入了苏联怀抱，自然要听苏联的话，阿富汗国王查希尔不听话，所以苏联1973年支持国王的堂兄弟达乌德发动政变，废了国王和君主制，建立了阿富汗共和国。

达乌德虽然号称红色亲王，但是他对苏联的爱有所保留，不想完全听苏联摆布。

达乌德的“独立自主”引起了苏联和阿富汗人民民主党的强烈不满，苏联决定再次换人。

1978年4月，在苏联的支持下，人民民主党领袖塔拉基领导阿富汗人民民主党发动政变，推翻了乌达德政权，建立了阿富汗民主共和国。

塔拉基是极端亲苏分子，对苏联的指示绝无二话，他掌握阿富汗最高权力后，为了感谢苏联“兄弟般的无私帮助”，在短短几个月内与苏联签订了40多个协定和条约，把苏联顾问、专家、军事人员引入党政军要害部门，允许苏联在阿富汗建立军事基地和驻军，实际上把阿富汗变成苏联的第十五加盟共和国了。

在苏联专家的指导下，塔拉基着手对阿富汗进行苏式改造。

阿富汗虽然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但并没有统一政权，由于交通不便、民族众多，阿富汗割据势力很强大，农村地区基本被极度分散的部落所控制，中央政府掌握的地方只占30%左右，完全不具备动员能力和激进的全面改革。

阿富汗有3000多万人口，主要信仰伊斯兰教。当暴风骤雨般的社会改造，与沿袭了一千多年的宗教文化和传统习俗相碰撞，就会产生社会无法承受的阵痛。

塔拉基一手推行苏式改造，一手举起屠刀，大肆逮捕和处决反对派。恐惧的人们发动了暴动，反政府武装如雨后春笋般崛起，阿富汗陷入巨大的混乱之中。

02

此时，人民民主党最高层爆发了权力之争。

塔拉基有个副手叫阿明，阿明有气质、有能力，有功劳，有野心。他一面麻痹推崇塔拉基，获取其信任，一面背地里磨刀霍霍，不断拉拢反对塔拉基的人，步步蚕食塔拉基的权力，逐渐架空了塔拉基。

1979年3月，阿明逼迫塔拉基辞去总理职务，7月，逼迫塔拉基辞去国防部长，把塔拉基供成了精神领袖。

阿明

塔拉基十分郁闷，找苏联人告状，请求苏联搞掉阿明。

贸然搞掉阿明显然不明智，苏联还需要考察一段时间。

考察的结果是：阿明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对苏联不忠诚。

又是一个不听话的！

苏联人指示驻阿富汗大使和克格勃人员配合塔拉基，除掉阿明。

阿明这么多年来也不是白混的，斗争水平比塔拉基不知道高很多。塔拉基不仅没有搞死阿明，反而把自己搞死了，阿明和苏联人关系彻底破裂。

阿明强烈反对苏联控制阿富汗的情报系统、秘密警察以及军队，他还向其他国家公布了塔拉基政变的内幕，要求苏联召回驻阿大使，搞得苏联很没面子；苏联则装成一副大国风范的样子，多次邀请阿明访问苏联，并称阿明是苏联人的老朋友，计划用鸿门宴搞掉阿明，阿明不上当。

阿明的政策比塔拉基还激进，他强力推动国家统一，主张用武力打击割据势力，镇压一切反对派。在他的统治下，阿富汗内战愈演愈烈，随时有失控的危险。

苏联人坐不住了，决定以雷霆之势铲除阿明，消灭反政府武装，保证苏联在阿富汗的利益。

苏联军队

对苏联这样的世界大国而言，进攻阿富汗肯定不仅仅是为了搞掉阿明，阿明没那么大脸。

苏联入侵阿富汗有四个主要目的：

一是搞掉阿明，杀鸡吓猴，警告其他卫星国，别动歪心思。

二是稳住阿富汗局势，避免伊朗和阿富汗的穆斯林势力影响苏联南边几个加盟共和国的稳定，因为这几个国家的人也是以穆斯林为主。

三是防止阿富汗倒向美国，阿明为了对抗苏联，准备走美国的门路，苏联自然不会让美国在家门口捡现成。

四是南下战略，占据了阿富汗这个亚洲心脏位置，就可以继续南下印度洋，威胁中东，从侧翼包围欧洲，形成对西方世界的战略优势。

此时苏联的老大是勃利日涅夫，一个有重度勋章控的老男人。

勃列日涅夫

勃利日涅夫统治的18年，是苏联国力的巅峰时期。彼时苏联一心发展重工业和军事工业，苏联军力狂飙，世界为之颤抖，美国都不敢与之正面交锋。

以80年代初期的坦克为例，华约70000辆主战坦克往东欧一放，整个欧洲都处于苏联的恐怖威慑之下，根据当时军事专家的估计，莫斯科一声令下，苏军钢铁洪流一个星期就可以荡平整个欧洲。那时，北约的26000辆坦克，无论质量和数量都无法与华约匹敌，只有被碾压的份。

北约与华约对峙示意图

以上只是坦克，至于兵员、火炮、战机、导弹、核武器等，苏联的数量也超过美国。

再举个例子，在著名的“西方-81”演习中，苏联轻松出动了50大军，动用了上万辆坦克，难怪当时毛熊能脚踩西方，拳压东方。

03

苏联敢于对阿富汗动手，不仅是因为自己很牛逼，也是算准了美国不敢出手。

美国在越战中栽了之后，患了轻微的战争恐惧症，在世界舞台上低调了很久，无心也无力操心阿富汗，更何，当时美国正被伊朗伊斯兰革命和伊朗人质危机搞得焦头烂额，没空阻止苏联。

勃列日涅夫

12月24日，西方平安夜，宁静而美好的夜晚，阿富汗首都喀布尔战机轰鸣，昼夜不息。苏军大型运输机往来不绝，将士兵和武器装备源源不断的运往喀布尔国际机场和巴格兰空军基地，27日晚，进驻喀布尔的苏军占领了阿富汗国防部、邮电中心、车站、银行等要地，并出动特种部队进攻总统府，杀了阿明及其全家。

苏军入侵阿富汗

接着，苏军扶持卡尔迈勒傀儡政权上台，塔斯社立即向世界宣布：阿富汗发生政变，苏军应邀开进阿富汗。

28日，早已做好战斗准备的6个苏军师（约8万人），兵分两路，越过边境线向阿富汗发起了钳形攻势，1月2日，东西两路大军会师，短短一周内，苏军就占领了阿富汗主要城市和交通要道。

苏军入侵阿富汗示意图

阿富汗政府军一直在打酱油。

苏军顾问早已深入到了阿富汗军队的营一级，基本上掌控阿富汗军队。入侵前夕，苏联顾问以保养和更换装备为名，将阿富汗军队的重要武器装备和弹药燃料拆的拆、收的收，使阿富汗军队失去了抵抗能力，大部分阿富汗政府军投靠了卡尔迈勒傀儡政权，少量军官和士兵加入了抵抗组织。

值得一提的是，苏联克格勃还对阿富汗高级官员们的食物下毒，导致入侵当天大部分阿富汗高官被送进了医院，政府基本瘫痪。

就这样，苏军轻而易举的拿下了阿富汗。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的吗？

苏军的敌人并不是阿富汗政府军，而是阿富汗反政府武装，也就是各部落的游击队。

阿富汗游击队

按西方军界估计，苏军要完全控制阿富汗，至少要出动50万军队。实际上，苏军在阿富汗的驻军长期只保持在10万多一点。苏军人数世界第一，自然不缺人手，只出动10万人是因为苏军的后勤补给只能支持10万人。

阿富汗位于伊朗高原东部，全国4/5的地方是山地，北部和西南部有小块山麓平原。其中部地区多是高山峡谷，兴都库什山脉自东北斜贯西南，南部地区为高原沙漠，自然环境恶劣，交通十分不便。

阿富汗地形

阿富汗没有铁路，没有港口，只有几条公路，驻阿富汗的苏军补给，都是苏联从本国用卡车拉过来的。山地运输的运载量和速度远远比不上平原，更何况上千公里运输线路上，活跃着反政府武装，费劲辛苦拉来一车弹药，游击队一迫击炮过来，全部报销。

阿富汗游击队

为了保护输血大动脉，苏军不得不出动大量直升机和步兵战车为卡车队护航。

脆弱的后勤补给，使得苏军吃不好、喝不好、穿不好，加上高原地区温差大、空气稀薄、高原反应，大量苏军士兵因水土不服而生病，严重打击了苏军士气。

糟糕的地形和交通也不适合大兵团作战，不利于机械化部队发挥威力，先进坦克和装甲车爬不上陡坡，重型火炮在山地环境下仰角不够，自动化武器和机器因风沙天气和山地地形而加速磨损，故障率攀升，事故频发，同时，本已十分脆弱的后勤保障也因此而压力倍增。

04

苏军所面临的不利之处，正是阿富汗游击队的有利之处。

游击队的战斗小组，骑着毛驴、马匹或摩托车，挎着AK47，扛着火箭筒和迫击炮，在大山深处神出鬼没，他们时而装成放羊的牧民观察盯梢，时而隐藏起来打黑枪，时而在交通线上埋设地雷，防不可防。

阿富汗游击队

对付这样的人，用飞机和导弹划不来，只合适出动直升机，它既能快速机动，又能火力压制，还能运送士兵和伤员。这其实和美国当年打越南差不多，只是丛林换成了山地。

米格-24直升机

苏军的米-24直升机（红警中的“雌鹿”直升机）在阿富汗战争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这款战场小能手既能运输，又能火力输出，常常追着游击队扫射，凶猛的火力打得游击队头都抬不起来，出尽了风头。

然而好景不长，游击队很快装备了便携式防空导弹，对苏军的直升机造成了巨大威胁，苏军再也无法像之前一样欢快的追击扫射游击队。

阿富汗游击队装备的毒刺导弹

在游击队装备的便携式防空导弹中，以美国的“毒刺”导弹最为著名。FIM-92毒刺导弹采用红外制导，能跟踪飞机尾气热流全方位攻击，射程4800米，射击高度3000米，飞行速度2倍音速，扛在肩膀上就可以发射，命中率接近80%。

游击队怎么会有这么先进的武器？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美国在搞鬼。

当年美国打越南，苏联给越共输血，现在苏联打阿富汗，美国能坐视不理？

越战美军

来而不往非礼也！

阿富汗战争爆发后，美国不仅在全球收购苏式武器，还出重金请相关国家生产苏式武器，转交给游击队。后来，美国又在巴基斯坦靠近阿富汗的边境深山里建立基地，培训和指导阿富汗游击队，传授他们游击战战术，还为阿富汗游击队源源不断的输送武器弹药，并出动侦查卫星，替游击队提供情报。

阿拉伯世界也同仇敌忾，纷纷出钱出人，支持阿富汗游击队。

本·拉登在阿富汗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年轻而富有的本·拉登也怀揣着热血与激情，以志愿者的身份参加了阿富汗战争，并长期活跃在抗苏第一线，直到胜利后才离开。在此期间，拉登并与美国中情局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中情局甚至称拉登为英雄！

有美国和阿拉伯世界的鼎力支持，有无数难民为游击队补充兵力，除非苏军杀掉所有阿富汗人，否则这仗没法打。

电影《第一滴血3》的背景就是阿富汗战争

这就和中国抗日战争的模式一样：苏军占领城市和交通要道，游击队则控制了大部分山区和广大农村。在阿富汗政府（类似于伪军）的配合下，苏军不断扫荡围剿游击队的根据地，游击队则以山地和农村为依托，进行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积小胜为大胜，使苏军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1989年2月15日，驻阿富汗苏军全部撤回国内。阿富汗战争成了苏联永远的伤口。

By 随风飘荡的海藻

每天，来自全球各地的女孩们可以从跨境时尚电商SHEIN那里，下单超过总价数千万美元的连衣裙、上衣和牛仔裤，这些女孩中又以美国女孩数量为最（根据《晚点latepost》的数据，今年6月，SHEIN月销量超过7000万美元）。

一万多公里之外，穿过浩瀚的太平洋，美国女孩们源源不断的消费欲望，由广州制衣厂工人们争分夺秒地满足，在他们蜂鸣般的缝纫机下实现。

番禺一带有300-400家制衣厂都是SHEIN的核心供应商，从这里赶制好的衣服会连夜集中送到佛山的一座大型仓库，从这里把每一个包裹逐一直送到全球各地SHEIN买家的手中。

南村镇上的一栋五层楼房里有着上百个制衣工人，在三楼的制衣车间内，头顶的大吊扇正在驱散7月的炎热。男工们光着膀子，女工们身着背心，正争分夺秒地完成当日的生产任务。

成百上千个这样的制衣厂星罗棋布在广州番禺区的数个城中村内，而南村是其中最为出名的一个。在南村村口的一家奶茶铺内，几个放暑假的孩子正在逗猫，而他们的父母正在给这些制衣厂做工。连奶茶店的老板都知道，他们的父母是在赶制“SHEIN”的服装订单。

不过，这里的工厂主和制衣工人更爱用“卓天商务”来谈论“SHEIN”。卓天商务是SHEIN背后的境外运营主体，所有工厂生产的服装最终要交付给它，并远销至海外。

野心勃勃的SHEIN计划在短时间内在销量上超过快时尚鼻祖ZARA。而广州番禺一带如火如荼的跨境快时尚生意揭示了一个真相：快时尚并没有死，只是以更加激烈的形式迭代了。

界面时尚将从“卓天商务”开始，一探SHEIN何以突破全球快时尚供应链天花板，做到世界顶尖的“小单快返”的秘密。

秘密是更自动化的工厂？错

表面上看，SHEIN的服装供应商并没有突破人们对制衣厂的传统认知。

南村一家制衣厂目前仅服务卓天商务一家，每个月产量达到30-40万件，这已经占掉这家工厂的全部产能。

年轻女工小薇在厂里给衣服打边，通俗的说就是根据版型用缝纫机给布匹车边。简单的款式她一天可以做上千件，复杂一点的也能做个三四百件；最多时候，她曾经一天做了八个款式的衣服。

50岁的花姐则负责给衣服缝扣子、上拉链、检查边角是否有多余的线头。她对界面时尚坦言，卓天商务的订单并不复杂，以她十几年的手工经验，每天光是缝扣子也能做个三百来件。

小薇和花姐们的报酬是计件来算的。他们每天要工作10-12个小时，中间有两次短暂的休息时间，晚上经常工作到10点半，每周也只有周日一天不加班。

这种工作强度在SHEIN的核心供应商中十分普遍——可以说，SHEIN模式完全没有脱离对劳动力的依赖。

这样传统的生产模式，却创造出全球顶尖的商品交付速度。

界面时尚综合采访信息及其他媒体报道，SHEIN最核心的快时尚品类的生产周期现阶段为5至7天——这指的是从供应商响应下单到完成产品交付的整个周期。如果遇到爆款追加订单，供应商最快可以在3至5天时间交货。

反观最早提出柔性供应链概念的快时尚巨头ZARA，以它在中国市场对贴牌厂商的要求为例，它的生产交付周期为14天——这指的是从产品下单到送达地区市场门店整个过程。

而SHEIN的销售增速也让同行羡慕不已。

在番禺南村，SHEIN供应商之一胡风向界面时尚透露，在今年上半年的供应商大会上，SHEIN表示2021年全年的销售目标为1000亿元人民币（超过153亿美元），今年前六个月SHEIN就已经完成400亿元的销售目标（约合61.5亿美元）。

考虑到每年第四季度销量通常能够占据全年销售额的一半，SHEIN今年超额实现这一目标不是梦。2021年6月，《晚点 LatePost》的一篇报道称，SHEIN如果在2021年实现120%的增长目标，今年的销售额或许就能超越ZARA。

如此大规模产量和快速生产，却是由大量劳工实现的——乍听之下似乎矛盾重重。

这正是“小单快反”柔性供应链模式的秘密。它的本质不是依赖生产技术创新，它的效率更多是由电商平台前端产生的订单向后方驱动的。

胡风表示，“这种模式要求把订单拆分成小单位，让小工厂去做，也能做得很快，而且实现成本压缩。”

这呈现的结果是，虽然前端的销售额摆在那儿，SHEIN后端供应链因此承担的产能总量庞大；但拆分给海量的SKU之后，每个款式的订单实际上为小单量。

要把这样能够快速反应的中小型工厂组合在一起需要一个大前提：生产要素齐全。

以番禺为中心发散出去，在一个小时的车程范围内，有大量的制衣作坊和中小型工厂，有服装纺织面辅料最大的供应市场中大纺织商圈，有广州服饰批发街十三行，有佛山的仓储基地，有广州白云机场等等。这是广州作为中国服装外贸的前沿阵地，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积累而成的。

而广州番禺又有其独特之处。不管是1990年代兴起的档口批发生意，还是2000年后给淘宝等国内电商做网单，再到现如今给跨境电商品牌做贴牌代工，番禺一带的制衣厂始终保留着传统的小规模制衣生产模式，以及批发时代积累下来的快速生产的服装生产链路。

这正是SHEIN看中的。生产要素健全和生产模式匹配，这为“卓天商务”在番禺搭建供应商生态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几乎所有制衣厂老板都觉得，给SHEIN做衣服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一直都是这样做衣服的。”他们在采访中不断强调。

在胡风看来，SHEIN在番禺搭建供应链的目标很明确：建成中国的‘ZARA小镇’。

目前，除了三四百家SHEIN核心供应商，广州番禺还有1000多家服装供应商为SHEIN服务。这是SHEIN核心供应商向下管理的结果。

随着SHEIN自主品牌的产能需求不断扩大，广州地区的较大型制衣厂自身的产能已经无法满足其订单需求。

“广州月产能几十万件的传统加工厂已经没有几家了。”胡风告诉界面时尚，因此核心供应商会协同几十家外发工厂，一起完成从SHEIN承接的订单。

“预估在番禺有一半的加工厂产能都分配给SHEIN。”换句话说，SHEIN“相当于养活了整个镇了。”

SHEIN成功搭建的供应链生态也称为后来者争相效仿的典型。这两年如雨后春笋冒出的跨境快时尚电商都纷纷把供应链落地于此。

秘密在自建系统高效管理供应链？是的，但很难模仿

亨利·福特曾经说过，没有人能管理好100万人。管理数量庞大的外部供应商同样很难。

供应链管理根本上要确定需求计划、生产计划和物料采购计划等主要三方面。这些计划不是供应商和采购方的供应链管理部门可以单独决定的，而是需要商品企划、产品开发、供应链中心等多个环节与供应商在充分沟通后才能确定的。因此，供应链管理实际上是一个相当复杂且庞大的系统性工作，传统服装供应链管理要投入相当大的人际沟通成本。

更别说像SHEIN这样，除了有直接对接的核心供应商之外，还有上千个外发的合作工厂。这对核心供应商的向下管理能力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在广州海珠区，一家刚完成A轮大额融资的新兴跨境电商平台正在举办供应商大会。界面时尚看到，这家公司的供应商管理系统的UI界面，与SHEIN的OEM供应商使用的MES工艺管理系统在配色和布局上十分相似。

事实上，许多服装跨境电商都想模仿SHEIN搭建一套类似的供应链信息管理系统，但管彤却觉得“没有一个人能做得到。”

过去四年，管彤在多家主要跨境电商售卖自主品牌，他见过大量的供应链管理系统。“SHEIN的是我在中国见过最好的供应链管理系统，它的系统匹配了它的电商采购模式。”

电商驱动的“小单快反”模式决定了SHEIN有大量的核心供应商和外发工厂。所以，把所有供应商整合在一个供应链生态中高效地协作，十分必要。

同时，每个工厂都要应对大量的订单和SKU。理论上，针对每组订单和每个款式，都会有针对设计、面辅料采购、价格等多方面的沟通。工作量可以说很大了。

因此，好的供应链管理信息系统应当能够“准确和及时反应信息和数据”。供应链专家谢向风认为，这能够大大降低沟通成本，其最终目的是为供应商创造一个稳定的生产链路——对于贴牌厂商来说尤为关键。

界面时尚此前报道，从2016年开始，SHEIN就朝着这个方向搭建供应链生态。如今，SHEIN的系统研发中心已经开发了一套成熟且复杂的供应链信息系统——这是一个涵盖了针对商品中心、运营中心、生产部等9个不同部门的10套子信息系统。

界面时尚走访的每一家SHEIN制衣厂，乍看之下并无太大不同，都是由板房、车边、剪裁、熨烫等各个环节构成的传统制衣车间。但在这些制衣厂的电脑上，一定有一套“MES工艺管理系统”综合管理着生产的各个环节，是SHEIN生产部门与OEM供应商沟通的重要桥梁。

管彤告诉界面时尚，“每个工厂都必须要用这套系统，你不用SHEIN就不会跟你合作。”这个规矩对于ODM供应商、第三方DTC品牌等各个合作方同样适用，其目的是让所有人都在这个生态系统内，通过及时监控订单的每一个步骤和进展情况，掌握节奏和控制时效。

供应商普遍还反映，SHEIN开发的这套信息系统对用户十分友好。就好比苹果手机的IOS应用系统，用户并不需要知道这套系统背后的开发代码如何，也不必对电脑十分在行，就能在它通俗易懂的步步引导下，快速上手。

拥有一个通俗易上手的供应链管理系统，在服装行业是长久以来的一个奢侈愿望。管彤认为，这主要就是因为很多供应链系统软件开发者是从传统服装生产的思路去开发的。

而谢向风则认为，其他跨境电商做不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的思路还是在卖东西，而不是想着怎么打通后端的各个环节，让它不去拉前端的后腿。”

事实上，SHEIN的这套供应链信息系统已经智能化到较高程度，能够把前端销售数据与后端各环节的数据充分共享，也能在应用终端实现数据可视化，大幅提高了供应链各环节的响应速度和工作效率。

例如，在给ODM供应商使用的“SHEIN全球商家平台”系统上，界面时尚记者看到排产管理、图片管理、商品管理、开发管理、订单管理、库存管理等所有供应链环节类目，操作者点击每个菜单进入子页面，都能看到十分直观的可视化数据和图片。

某款连衣裙的备货建议中，系统详细提供了S、M和L码尺码的建议备货下单数。SHEIN信息系统有一套自己的公式算法，以“库存可售天数”“预测日销量”“仅七天销量”作为主要变量，辅以“交货期和备货天数”固定变量，再扣除“库存数量”、“运输途中件数”和“待上架数量”，最终计算出供应商需要的备货下单数。

但对于应用终端的工厂主和工人来说，他们只要关心“备货下单数”就可以了。至于这个数字究竟怎么计算出来的并不重要。

“你看到后台派单，就可以立刻开始工作了。”管彤坦言，“人的作用很小了。”

总体而言，SHEIN打造的供应链生态，是通过供应链管理信息系统，将大量的供应商紧密的组合在一起进行高效协作。原本需要人来进行的判断与沟通，让渡给计算机算法解决，大大提高了流转和生产效率。每个环节的“人”则只要执行系统指令，完成各自生产单元的任务即可。

在这些供应商看来，SHEIN的“小单快反”柔性供应链模式，已经打破了传统由ZARA开创的“快时尚”定义，也不是Asos和Boohoo这类“超快时尚”跨境电商，而是迭代成为“实时反应快时尚”。

人口红利消失怎么办？审时度势的供应商已经把工厂布局到江西

多个供应商都认为，SHEIN下一步的目标是把“实时反应快时尚”的供应链生态复制到其他垂直品类上。

这两年，SHEIN已经开始在平台上销售其它品类产品，除核心的快时尚女装之外，还增加了成本更高的中端成衣线，以及儿童服饰、宠物用品、手机配饰等。而跟随这些垂直品类，SHEIN也开始在其他地方搭建其供应链生态，并纳入到自主开发的信息系统内。

与此同时，即便是集中在番禺一带的女装快时尚供应商，也已经开始出现厂商外溢的现象。

众所周知，广州等沿海地区的人口红利正在消失。只不过，与许多大型成衣供应商向东南亚和南亚地区转移供应链不同，广州番禺的快时尚代工厂商则选择在国内转移。

胡风告诉界面时尚，“像SHEIN这种模式，不要讲东南亚做不了，就算浙江或福建都做不了，更别说跑到东南亚去做了。”

不同于香港溢达和宁波申洲国际这样实现规模化和智能化生产的大型服装制造商，SHEIN的供应商没有雄厚的财力在东南亚进行大规模投资，布局多年组建供应链的同时，对东南亚劳工进行技术培训。

与其选择往国外转移，还不如跟着国内传统劳动力的最新流向顺势布局。毕竟，中国的劳动力有强大的技术优势，而且还吃苦耐劳。胡风表示，“东南亚劳动力是便宜，但其实我们中国工人一个人的效率可能顶他三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广州的工厂从2019年开始向中部地区转移，其中以江西、湖北、湖南等地为主。“一些广州的供应商往这些地方去建分厂，或者接了SHEIN的订单后再外发到那边去。”

事实上，从1990年代起，广州番禺地区涌入了大批来自江西和湖北的外来务工人员。不过，随着近几年沿海城市生活成本提高，劳动力价格上涨，许多外来务工人员向老家回流。

女工小薇老家就是湖北的，她跟丈夫现在一起给南村这间制衣厂为SHEIN做衣服。她告诉界面时尚，她刚刚从湖北老家放假回来。因为放暑假，之前在家陪孩子呆了一个月。

还有一些像小薇夫妇这样的劳工索性把孩子接到番禺来过暑假。但更多的情况是，他们夏天回老家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一些制衣厂厂主告诉记者，这样的年轻劳工不在少数。

沿海地区收入虽然高，但生活成本也高。谢向风告诉界面时尚，现在广州的制衣厂工人每个月收入甚至可以高达12000元，“这要看手脚的，但一般都能在8000到10000元左右。”

胡风则进一步表示，“在广州做衣服一个月赚一万元，在江西赣州一个月现在能赚到4500元，这样的收入在那边能过上不错的生活。”

这因此促成了广州番禺的工厂主跟随这些劳动力到江西、湖北等地建厂。对于广州番禺的供应商而言，这些劳工掌握国内的制衣技术，又有国人吃苦耐劳的精神，跟着他们去建厂是比去东南亚建厂更划算的投资。

这其中又以江西近几年的发展最为成熟。

谢向风就是老江西人。他曾任职于SHEIN供应链中心，负责成衣生产工作，对接和管理外部供应商。现如今，他过起了广州番禺和江西两地跑的双城生活，正是因为他管理的工厂建在江西赣州。

相比其他地方，江西的优势还在于物流方便。“江西赣州车程也就五个小时，我们利用晚上的物流时间发裁好的布料过去，早上就能收到货，中午就可以开工了。”

By 黄姗, 许悦

宗教导致的暴力是让人十分失望的。正如查理斯•史林古特（Charles Selengut）在其著作《神圣的怒火：理解宗教暴力》中所言，这种暴力是与宗教发展“不协调”的。首先，宗教信徒一面学着主张爱与和平的教义，另一面磨刀霍霍向同胞，这本身就是伪善的。至于他们所提供的辩解，有时是其主观的臆想，有时是莫须有的借口；无论哪种都不能成为其动手的正当理由。但是整个公元时代人们就是这样不停打仗，其根源也不外乎对其他信仰的仇恨与排斥。与领土争端、民主革命不同的是，人们相信宗教暴力是正与邪的对抗，殊不知正的一方是不会想让其双手沾满鲜血的。

十字军东征就是中世纪拉丁礼教会（Latin Church）批准的一系列宗教战争，其目的主要是从伊斯兰教统治下收回其圣地（一块从埃及一直延伸到叙利亚的土地）。这些土地曾是圣经上的以色列地（Land of Israel）及历史上巴勒斯坦的所在地，不过在当前地图上那里对应的是以色列、巴勒斯坦、西约旦、及南黎巴嫩和西南叙利亚的一部分。圣地本是亚伯拉罕诸教的朝圣地（一部分原因是那里包括了耶路撒冷 – 犹太教的圣城；伊斯兰教夜行登霄之处，即穆罕默德显现神迹之处；基督教历史中耶稣的事工之处）。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发生于1096-1099年；35000个东征者从英、法、罗马帝国、西西里岛和奇里乞亚亚美尼亚（Armenian Cilicia）屠杀了大量犹太人和穆斯林，甚至连躲在棺椁内避难的人也不放过。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则是从1147-1149年发生；这次东征规模更大（二十万东征者），涉及的国家更多；而后来的几次东征更是一次比一次浩大。大型的东征持续到了13世纪才结束，而小规模东征则一直打到了16世纪中叶。学者估测，整个东征害死了170万到300万人；而考虑到那时国家的人口都较少，这个数字已经不可谓不大了。

十字军东征不过是大量的宗教战争之一。法国从1562-1598年的宗教战争，又名胡格诺战争（Huguenot Wars），是一系列罗马天主教和信仰新教的胡格诺人间的战争；战争导致的伤亡约有200万，是欧洲伤亡第二惨重的宗教战争。1529-1559年间的阿比西尼亚-阿达尔战争（Abyssinian-Adal war）则是阿达尔苏丹国（Adal Sultanate）和阿比西尼亚人间的战争；前者不仅想要占领对方领土，还要强制将阿比西尼亚人转化为穆斯林。中世纪时期的印度也出现多次宗教战争：印度教帝国和穆斯林苏丹国间的战争，以及莫卧儿帝国的对外侵略（企图将印度教、耆那教、锡克教徒转为穆斯林）。

即使到了当代，宗教冲突依然存在。2012年印度发生的宗教暴乱害死了97人；1991-1995年的克罗地亚战争、1992-1995年的波斯尼亚战争亦有宗教根源：东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在前南斯拉夫争得民不聊生。类似事例还有尼日利亚冲突、黎巴嫩冲突、巴以冲突等，不一而足。人类以神圣的名义自相残杀，还幻想着自己因此得到救赎，是多么可笑而可悲的事情；我们只能认为，这都是人类嗜血本性的铁证。

战争的原因及和解的可能

上述冲突中，宗教都是暴力爆发的主要原因；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种族、历史因素、领土争执等理由也比较常见。对于为什么宗教会被当做这些争执的原因之一，哲学家和神学家有不同看法。神学家赫克托•阿尔瓦罗（Hector Avalos）在其著作《战争文字：宗教暴力的根源》（Fighting Words: The Origins of Religious Violence）中论述道，宗教战争是为了以下（稀缺）资源：

1. 获得上天的旨意

2. 圣地

3. 集体朝拜

4. 神之救济

不是所有宗教信仰都强调上述四点，故分析宗教战争是不一定需要四点都考虑。其中，第一点“获得上天的旨意”极少被用于开战的借口；而争夺圣地、朝拜地（以提高该宗教在地缘政治上的地位）则常被用作战争的理由；考虑到信徒打仗时都相信自己会因此得到救赎，故阿尔瓦罗加上了第四点。但是阿尔瓦罗没有试着解释：为什么宗教战争持续得都那么长；他自己也认为，他想不出一种确切的方式来确认一场战争是否有效地达成了其中的某个目的。考虑到其实很少有宗教战争只提供单一借口，我们可以认为几乎所有的宗教战争都不一定有一个可以或不可以达到的目标，而是一直让战斗持续下去，大家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达到目的——这和掠夺性、侵略性战争有所不同，因为后者有明确的、可达成的目标，而前者不一定有。

早在阿尔瓦罗之前，16世纪的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就提出了类似的观点。培根提出的圣战理由有五点，不过当时他的五点理由只局限于基督教圣战；此处我们将其原话进行适当的重组使其适合所有或者大多数宗教。这五点原因是：

1. 传播宗教信仰

2. 征服原来属于本宗教信仰的地区或国家（即使此地的人们现已转为其他宗教）

3. 将本宗教的信徒从异教徒或叛教者的奴役中拯救出来

4. 收复并净化被污玷污的圣土

5. 报复辱神的行为、对本宗教信徒的压迫和暴行（即使这些罪行已经过去很久了）

培根的第四个原因和阿尔瓦罗的第二个原因相似，不过其他几点则有所不同。总体上看，培根提出的原因要比阿尔瓦罗更“军事主义”——阿尔瓦罗的论述看得似乎更广，他关注圣战战士们想从上天获得什么，也使得其理论很大程度上基于战后神祗可以为人们带来什么结果；而培根的论述和宗教的个人修为关系不大，他将宗教战争与帝国间的征服性战争、为荣誉而爆发的战争一视同仁：其对于捍卫宗教的名誉看得比获得神之救济要重得多。培根的看法更像是从军官、皇帝或宗教领导人的视角来看，并考虑他们可能会认为这场战争之所以是正当的原因；而阿尔瓦罗的看法则展示了战士和百姓心中想通过战争获得的好处 – 这种希冀在人们心中可以是清晰而明确的，也可能是微妙而隐匿的。

总之，培根和阿尔瓦罗都试着分析圣战背后的动机，但只有阿尔瓦罗关注了圣战者内心对死后幸福的希望，或是其活着的时候的灵魂追求。有趣的是，我们可以发现培根的观点缺乏包容性、有敌意——其“叛教者的奴役”“玷污”等带有感情色彩的用语，勾勒出培根对其敌国的怨恨、厌恶，以及其不愿原谅敌人的心情。考虑一下二人著文的背景便可理解其不同态度。培根出生时，十字军东征正进入最后阶段，彼时整个欧洲都在从战乱中恢复过来；而阿尔瓦罗则生于一段较为安定的时期。

对于宗教战争发动的原因，还有其他观点。蕾格娜•施瓦茨（Regina Schwartz）在其著作《该隐的诅咒：一神论的暴力遗产》（The Curse of Cain: The Violent Legacy of Monotheism）中论称：所有的一神论宗教本质上都是充满暴力的，因为其有排外性，从而煽动了对“外人”的暴力。不过，笔者不同意其说法。第一，排外性本身不会导致暴力；第二，即使排外性可以导致暴力，那不止是一神论有排外性；多神论、无神论乃至其他意识形态都有排外性。因此，从排外性这个“因”到暴力这个“果”，中间似乎缺失了一环，那就是狂热与盲信。之前我们提到过，每一个宗教信仰都会有自己专属的“道德泡泡”，这导致了排外性；而狂热则是让人们认为，只有其自己的信仰是正确的，只有其自己的崇拜方式是合理的；换言之，其他所有信仰都是假的、错的。仅仅认为对方是错的还不至于导致暴力冲突，但是随之当人们给其他信仰扣上了“邪恶”“异教”“叛徒”的帽子之时，不同信仰之人变成了敌人，变成了其宗教扩张的绊脚石；想要用暴力与战争驱除其他宗教的想法也由之产生。

但仅仅是想法，还不足以让人们下狠心屠杀同胞。然而，圣战者的共同特点是喜欢“站在神的角度看问题”，还以为自己在设身处地地为神祗着想，并且宣称神祗想要信徒们去打仗，即奉神旨意行事。这些愚蠢的信徒殊不知自己的行为不是敬神，而是辱神：既然其神祗有着神通广大、乃至于全知全能的力量，信徒又有什么资格“为神设身处地”？更有甚者，替神祗发言？或是假借神祗的名义破坏和平？信徒的邪恶与自大导致的战争，不应该由一神论背锅。此外，此理论将矛头完全指向一神论，亦让笔者难以苟同。我可以理解施瓦茨这么说的原因：一神论为信徒提供了简单易分析的比较基础；人们不再需要比较“我的信仰vs你的信仰”，而是可以直接比较“我的上帝vs你的上帝”。前者需要对宗教教义和背后的哲学思想有着深刻的理解，而后者十分直观，甚至只需要看着其画像就能看出许多不同。可以想象，鼠目寸光而又自大的极端分子们，肯定懒得去分析前者，而是满足于后者了。这也许是施瓦茨的原意，即一神论更容易被极端分子曲解；但是之前已经提到过，这种曲解不仅存在于一神论。不过除了上述两个槽点之外，施瓦茨的理论依然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宗教暴力。

其实我提出的两个反驳施瓦茨的论点也可以直接用来解释宗教战争的发生。极端分子可以对其自己和其他宗教信仰进行统一的（过度）概括，并将分歧夸大传播，以实现其不可告人的秘密；利用大新闻煽动了大家的仇恨与怒火之后，这种不合逻辑的狂热就为神棍所利用了。人就是这样愚蠢，愿意相信像“要真正成为其宗教的一份子，就要杀掉其他宗教信徒”这样的蠢话。这当然不是宗教所宣扬的包容；如果分歧真的存在，总有比动手更好的解决方式。但是神棍们可以将群众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中，让其认为对外宣战是正当的、正义的；而其“敌人”与其可能只是井水不犯河水，或恪守着包容与和平的守则。

通过装神弄鬼式的欺骗，这些居心叵测的极端人士让自己在民众前显得如同神祗的下属一般，从而让人们不想，也不敢质疑领导人做决定的的动机或合法性；人们以为自己是捍卫信仰的英雄，却实际上是在和平中制造流血的元凶。事实上，想把对金钱和土地的贪欲伪装成宗教圣战，这对神棍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有了这种搬弄是非的技巧，信徒也不再怀疑战斗的目的，而战利品与夺得土地，则成了（以神的名义）战斗的合理回报。总之，当人们以宗教名义打仗时，他们坚信自己在捍卫其道德原则，但其实际行为却是在破坏这种原则。

对教义的野蛮解读

直到20世纪，宗教暴力都是以战争的形式体现。然而世纪之交前后二十年里，宗教战争似乎是被宗教恐怖主义所取代。随着冷战的发展、国家们勾心斗角、争夺霸权之时，恐怖主义也渐渐登上了世间舞台。本文将不会详细探讨冷战对恐怖主义崛起的影响；同时我们也要意识到，宗教冲突之所以渐渐从战争转为恐怖主义，其背后原因很复杂。可能是全球化让国家间变得更加互相依赖（在一个资本主义交易系统中更是如此），使得国家间的宗教战争变得不切实际。除此之外，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逐渐兴起的原教旨主义及其获得的广泛资金支持可能也为恐怖主义提供了温床。当然，还是那句话，本文不会细致解释每一种因素的影响；笔者在此欲分析的，是人们为什么会曲解教义而导致恐怖主义倾向。

对于任何宗教信仰，信徒都可以自由选择要为之付出多少精力。宗教信仰虽然可以很主观（给人以内心的平静和对死后幸福的保障），但更深的信仰可以带来的好处让人们有为之付出更多的动力，因为全心全意地相信教义、并履行教典上的指令意味着该人是一个好的信徒。“付出更多”可以有多重形式。有些人会选择避世修行、打坐冥想，以引导其精力和能量用于修身养性、净化心灵，或是助人为乐。还有的人更愿意“走出去”，将其时间精力用于传教和散播其宗教所珍视的价值观。而对极端分子而言，上述方式都不可接受；相反，他们专注于世俗的追求，比如因过往的仇恨而报复社会，或抱着唯我独尊的态度，将抱有其他信仰的人视为活该死去的草芥。这些疯子认为，死亡即是和平，不仅浪费自己的生命、对社会没有建设性的贡献，还以神祗之名引起他人痛苦——这是其信仰明确禁止的。让人费解的是，虽然和平与包容是几乎所有宗教信仰的核心信条，恐怖分子却选择性忽略了这些教义，违背其神祗的旨意同时还自以为在为神祗服务。

我们只能说，他们自私地认为战争即和平，橄榄枝即流血，混乱即大治。其野蛮行径满足的是人类初级的、兽性的破坏本能。更关键的是，他们思维简单而有时天真，通过幼稚的方式企图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去行善，而且更没有自知之明，全然不知自己已经算不上信徒的一员，不过是扭曲圣言的小丑。

因此，和上文提到的宗教战争的发生原因类似，是人们的自大让其将圣训理解为杀人的指令。加之上一些人的兽性与天真，让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恐怖主义的出现，不仅让抱有其他宗教信仰的人受到了威胁，还让无宗教人士，乃至其自己宗教（或者说，恐怖分子自称隶属的那个宗教）的成员，都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宗教是善还是恶？

我们已经讲到了宗教的种类、出现的原因、相关的暴力事件。考虑这些，宗教总体上对社会是好还是坏呢？如果宗教带来了安定与和解，那它毫无疑问是好的；反之亦然。但我们需要认清这些，说到底是人的本性使然，而不见得是拜宗教所赐。上面已经说过，虽然圣训明确地宣扬包容与和平，但历来人们反复地向教典上洒满鲜血，还自称是在洗掉其上的尘垢——然而那原本是一尘不染的。如果我们想自相残杀的话，那任何东西都可以被用作武器。

By 蓝鹰